随後幾人便坐上車,而這牛車也剛好滿了人,關大伯提醒大家夥坐好,然後吆喝一聲,牛車慢慢悠悠朝着桃源村而去。
時安見村長在牛車上一臉凝重的樣子,便好奇問道:“看村長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
村長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今年的稅收出來了,情況不太好啊。”
見幾個年輕人臉上帶着懵懂和疑惑,村長又問道“你們可知平時大璃稅收幾何?”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沒人說話,畢竟都是些小輩,平時稅收都是長輩去交的,他們也不知道啊。
村長一臉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們,這麼大年紀了也該多多關心這些事情了,以後可不能全靠我們這些老骨頭哦。”
幾人又互相看了看,然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吳疾和二牛家裡都有長輩,平時也就隻聽到長輩們抱怨稅收重,還真沒自己交過稅去。
時安來這裡不足一年,對于交稅也隻是聽說,确實不太了解。
看村長的樣子,旁邊關阿公敲了敲車闆,然後說道:“我們大璃國的稅收呢,包括田賦和人頭稅……”
聽見關阿公的科普,幾人連忙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樣子,村長看着幾個年輕人欣慰地點點頭。
“那村長剛剛說情況不是很好,是什麼意思?”吳疾問道。
關阿公也歎了一口氣,“哎,平時的稅收是在老百姓們能接受的範圍内,總不至于餓死。”
時安聽後若有所思,大璃的稅收一般是控制在百姓能溫飽卻又沒有多少剩餘的基礎上,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收稅,且能避免民反。
“但最近這兩年大璃國朝堂動蕩,各地稅收高了不少,即使這樣也依舊維持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内。”
關阿公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着說道:“可今年,稅收卻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
“一倍!這、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吳疾張大了嘴巴一臉不可置信。
二牛在一旁臉色凝重,平時的稅收對于他們來說已經算多的了,現在又漲了将近一倍,這确實有點像把人往絕路上逼啊。
時安皺緊了眉,增稅在任何朝代都是有過的,隻是一般發生在百姓生活水平提高,國力強盛的基礎上,如今大璃并不安穩,怎麼會突然增那麼多稅?
村長搖搖頭,“哎,我們淮州有封将軍安内攘外,百姓們生活也過得去,這稅收咬咬牙也能拿得出來,就怕其他……”
“可是,一倍也好多啊,百姓們肯定會有怨言的吧。”二牛擰着眉說道。
“是啊,這樣的話,村裡今年靠番茄賺的錢又要花出去了。”吳疾郁悶地說道,沒準還要搭上自己的私房錢,天殺的,太氣人了!
時安倒是看向村長,“村長,大家有怨氣是肯定的,不知村長接下來怎麼處理?”
村長贊賞地看了一眼時安,“你們也不要急,咱們村因為時小子肥料的事情,有不少人得了鎮上老爺的青睐,村裡人現在過得啊,可好了很多。”
關阿公卻皺着眉打擊道:“雖然增稅這事,我們村能應付,但其他村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淮州冬天天氣惡劣光買炭火就要花不少錢,增稅一出不少人要在冬天挨凍哦。”
時安聽後也皺緊了眉頭,這淮州怕是大璃最冷的地方了。時安之前聽見不少人說淮州冬季天氣惡劣,時安現在也在考慮要不要把炕公布出去。
稅收沒辦法改變,但冬天能暖和點也是好的。時安沒考慮很久,村民對自己也好,那自己多回報一些也是應該的。
至于其他百姓盤炕的事就交給封遲野好了,反正這也是他的地盤。
吳疾和二牛心情有些沉重,這增稅自古以來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一行人講着話很快就到了桃源村,時安牽着時樂也回到了家。
院子裡是空的,封遲野不在。時安倒也不在意,封遲野有時候會消失那麼幾個時辰,剛開始時安也好奇,後來就習慣了,大佬嘛,确實應該忙點。
時安放下東西,去了隔壁新房,工人們還沒那麼快下工,看見時安都熱情的不得了,一口一個小老闆,小貴人的。
時安也笑着點點頭,到處轉了轉,發現沒什麼問題後便回了家,今天的午飯時安打算做點南瓜餅。
這南瓜是吳嬸子給的,又大又圓,家裡人不多也吃不完,如今正好可以分給幾個工人。
時安吭吃吭哧忙了半個時辰,不虧是吳嬸子精心照顧的南瓜就是大,瞅給自己累的。
不過成果也很感人,這南瓜餅聞着焦香,吃着甜糯,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時樂帶着可可屁颠屁颠就跑了過來,這兩小家夥,有吃的比誰都機靈。
時安拿出一半,分成20份,正好每個工人一人10個,帶回家也夠分,時安提着籃子出了門。
“邱叔。”時安對着一個中年男子喊道,邱叔是施工隊的頭兒,和吳大爺關系也不錯。
邱叔聽見聲音,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朝時安走了過來,“是時小老闆啊,叫我是有什麼要改的嗎?”
“沒有,這不是自己在家裡弄了點南瓜餅嘛,就想着給大夥分分。”時安掀開籃子上的布,南瓜餅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早聽聞時小老闆手藝非凡,我聞着這味道所言非虛啊。”邱叔對着時安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就過獎了,邱叔這南瓜餅就交給你了,你給大家分一分吧。”
邱叔也是個不矯情的,喊着大夥就把南瓜餅分了。
工人們曬的卻黑的臉露出一個個笑,對着時安那是感謝不已。
時安現在也是想着和大家夥打好關系,畢竟自己心心念念的廁所到時候還要他們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