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都怪這些難民把病都帶給我們了!”
“是啊,是啊,這可是瘟疫啊!”
百姓們臉上帶着害怕,跪在地上不停地對着封遲野磕頭。
難民那邊一個個不敢講話,他們臉上帶着絕望,封将軍是淮州人,而他們都是從各個地方流浪而來的,對于将軍來說确實不如他們親厚。
“閉嘴!如今病情還未查清,是不是瘟疫尚且未知。你們一口咬定就是瘟疫,難道是想動搖民心不成。”
封遲野抿着唇,散發出冷硬的氣勢,硬生生把這些前面這些哭嚎的百姓震懾住了,看出封遲野的不悅,百姓們漸漸閉了嘴,但心裡依舊憤恨。
封遲野皺眉,有些煩躁。百姓們說的沒錯,可難民也不能不管。封遲野轉頭看向難民。
“病情之事尚未定論,在此之前所有人不得生事!凡有犯者嚴懲不貸!”
封遲野的聲音慷锵有力,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百姓和難民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抓緊時間研制藥品。
時安看着頂在前面的封遲野有些動容,從封遲野說話之後,百姓們的情緒就沒有剛開始那種拼命的架勢了。
看來封将軍的影響力和震懾力是很強大的。但如果單單隻是這樣百姓們怕是依舊不肯買賬。
百姓們個個吓得不敢講話,其中一個哆哆嗦嗦撇嘴道:“可,可是我們不想死啊,現在發熱的人越來越多…”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引起不少百姓點頭。
場面一下陷入沉寂,大家都不好開口,病症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根本沒有一個說服百姓的理由。就在時安想上前時,一個聲音傳來。
“将軍,如今發熱的人雖然有不少,但卻并沒有大面積感染,所以是瘟疫的可能性不大。”
難民裡面一個蓬頭垢面,稍稍瘦弱的男子,走上前跪在地上聲音洪亮地說。
“你憑什麼怎麼說!”
“就是,就是,這麼多人發熱,症狀都一樣,你怎麼确定不是瘟疫!”
百姓們那邊看見一個難民敢直接上前和将軍說話,瞬間炸了,他們群臭要飯的,要不是他們,他們的親人怎麼會得病!
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百姓們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一個個的眼神冒火,恨不得把他們全部趕走。
封遲野擡手,周圍的官兵立馬上前壓制,百姓們立馬噤聲,笑話,要不是太生氣情緒上頭誰敢在戰神将軍面前放肆。
看着百姓安靜下來,封遲野擡眼看向那個難民。
那個難民立馬說道:“在下薛槐是藥王薛青山的弟子,此前下山遊曆,因為一些意外成了難民,這才流浪到淮州。”
“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玉佩,師傅年輕時去過皇宮太醫院,在太醫院任職半載後隐世,封将軍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應該認識此玉佩。”
封遲野接過官兵承上來的玉佩,确認無錯後,說道:“玉佩無錯。”
“那、那他真的是藥王的弟子啊!”
“他剛剛說,不是瘟疫,難道真的不是?”
“可就算怎麼說,也不能排除不是其他傳染病啊!”
“就是,就是,管他是什麼藥王弟子,反正難民不能入城!”
百姓們依舊不肯松口,此前因為山匪之事,原本就對難民頗有意見,如今有發生這種事情,誰心裡也有氣。
薛槐抿着唇說道:“在下雖然手藝不如師傅他老人家,但也算有些本事,如果我願意十年無償救治淮州病人,不知能否為難民們求得郊外的這片土地。”
他的聲音堅定清亮,不少難民眼眶微紅。封遲野看百姓們也有所動容,便也說道:“同為大璃子民,何必苦苦相逼。”
時安加把勁兒,“作為淮州刺史,同為大璃人,我願意在明年春季無償獻出水稻種植之法,産量可翻一倍有餘,為這城外難民求得一處安身之地。”
“時刺史…”
難民們終于忍不住潸然淚下,他們由南而上,所有人都對他們驅趕謾罵,這是第一次有人堅定的站在他們這邊為他們說話。
雖然這事确實不是他們的錯,但自始至終病情就是從他們這裡開始傳出去的,他們也确實對不起淮州其他百姓。
難民們對着時安磕頭,對着封遲野磕頭,對着薛槐磕頭。萬民磕頭緻謝的場面深深印在他們眼裡。
郡守抹了一把眼淚,“本郡守也願意捐出萬兩銀錢,熬過這個冬天就給大家夥修修路!”
其他官員見狀也紛紛表态,慢一步趕來的元長安眼珠子一轉,急忙說道。
“如此動容的場面,我們也不能落後,如果還有如此大義之人,還請來我這裡記錄,為了大璃!”
旁邊的蕭重璃好笑地看着說完被不少官員和前來看熱鬧的富商圍住的元長安,眼神寵溺,元長安擡頭回以一笑。
百姓們的情緒穩定下來,這場情感綁架算是過去了。就現在這架勢誰敢上去說趕跑難民啊,這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