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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你不能進去啊!”
“滾開!”
門口吵鬧的聲音依舊沒有把人吵醒,封遲野一臉陰狠提着劍站在一群官員和副将面前。
“将軍,如今針對病症的藥還沒有制出,你不能進去啊!”郡守一臉哭相。
其餘人連忙磕頭,“将軍,目前淮州百姓大亂,您可一定不能涉險啊!”
封遲野用力握緊手中的劍,眼眶猩紅,“本将軍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通知爾等,如果再阻攔,殺!”
想到裡面的時安,封遲野心如刀絞,恨不得毀掉眼前的一切,他知道淮州百姓現在需要他,可是時安此時也需要他。
他無法接受時安離他而去,哪怕是要他的命。封遲野一步一步走過去,地上的官員滿臉絕望。
如果将軍不在了,那淮州也不在了,皇家世族那邊不用說,北蠻怕是在将軍得病那一刻就起兵南下了。所以要他們如何退,怎麼能退呢!
就在封遲野的劍離郡守脖子一厘米時,薛槐連滾帶爬跑到了大家面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臉癫狂的薛槐道:“這個病不傳染,不是,我知道它為什麼傳染了,隻要避開就沒事!”
薛槐跪在地上,露出胳膊上的傷痕,“我發現被傳染的人都是得病人的家屬,都是些極其親近之人,所以我猜他們肯定是因為親密接觸才傳染的。”
“後來我拿自己做試驗,我發現觸碰那個孩子根本不會傳染,隻有觸碰到了那個膿包,且膿包裡的液體接觸到了傷口才會染病!”
薛槐露出自己劃傷的胳膊,臉上還有潮紅,急切地給人看,雖然大家聽懂了但是他胳膊上的可是病體啊。靠近他的幾人默默遠離了他。
薛槐接着說道:“隻要不拿傷口接觸膿包就不會染病,就算是平時觸碰到了膿包但洗了手也不會感染!”
封遲野看着幾個有些動容的官員,收起劍,也不管其他人,擡起腳大步往房間而去。
蕭重璃一直在旁邊觀望,他無法去要求封遲野什麼,因為如果裡面的那個人是元長安他也會這麼做。
隻是看着封遲野義無反顧地沖過去,蕭重璃還是把人拉了一下 “哥,帶一下口罩和布套吧!想想時安,他也不願意你這樣進去的。”
封遲野原本想甩開,但聽見時安還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官員,拿上了口罩和布套。
房間很暗,已經一天一夜了,封遲野也才剛把城外極端到失去理智的難民處理完。
床上的時安臉上泛着潮紅,呼吸很重,衣服淩亂,整個人縮在一起,看着脆弱不堪。
封遲野喉嚨微哽,粗聲喘了一口氣,慢慢來到時安面前。看着難受的時安封遲野竟一時不敢觸碰。
直到時安因為寒冷下意識顫抖一下,封遲野才敢坐于床邊輕輕把人抱在了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冰冷的身體慢慢感受到一絲暖意,時安顫動着睫毛緩緩睜開了眼睛。
“執之?”時安眯着眼睛,等看清楚了是誰後終于忍不住流淚,“你回來了啊!”
因為昏迷一天時安聲音嘶啞幹澀,但那種恐懼卻又好似被這溫暖的懷抱沖散,讓人覺得心安。
時安緊緊抱住他的腰,放肆自己的情緒宣洩。那種死亡逼近的恐懼慢慢緩了過來。
封遲野帶着口罩,隔着被子摟住他的腰,把他整個人往懷裡帶,“時安,别害怕我已經安排人連夜研制治療病症的藥了,很快,很快就會好的。”
封遲野聲音哽咽,心中的鈍痛難以言喻,也他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讓他受了苦。
時安聽着這話,昏昏沉沉的腦子突然醒了過來,急忙把身子往後面拱,嘶吼道:“對、病、執之,我得了病!你!你怎麼能抱我呢?”
看着時安顫抖着身體掙紮地往被子裡縮,封遲野一把撈過,用力把時安箍在懷裡,“時安!别害怕,沒事的,我會陪你。”
“不!不行,淮州怎麼辦,你、你不能出事!”時安掙紮不已,雖然頭暈得厲害,但依舊恢複了些理智。
封遲野害怕把時安弄傷,又不敢用力隻能松開手然後急急捧住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
“時安!看着我,沒事的,隻要帶着口罩就沒事的,這幾天讓我在這裡陪你,好嗎?”
時安臉一下被捧住,眼睛被迫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那棕色的眼瞳波光粼粼像是在訴說着深沉的情意。看着這樣的眼睛時安一時愣住了。
他的眼睛好像在說話,在說什麼呢?像是有所預兆,時安心髒開始狂跳…
而時安侵着淚水的眼眶,卻讓封遲野心疼不已。他不知如何安慰,隻能遵循本能,低下頭輕輕去觸碰那一抹粉紅。
“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時安瞳孔地震。
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