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央醫院的護士小姐姐們最近仿佛回到了春天,一個個眉開眼笑,白大褂下擺都帶着輕快的弧度。年資最久的護士長看着這群突然妝容精緻的姑娘們,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前幾個月因為爆炸而被送到醫院的萩原警官。
“萩原先生今天氣色真好呢!”新來的小護士被逗得眉開眼笑,她捂着嘴,忽然明白為什麼排班表上這間病房的巡查班次總是最先被搶光。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告别護士小姐,等房門關上後,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他有些無聊地躺了回去,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病房角落——那裡懸浮着一個半透明的光屏,隻有他能看見。
“唉,小陣平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他拖長聲調自言自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床邊護欄。
與此同時,診斷室裡氣氛凝重。醫生皺着眉,将萩原研二的檢查報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松田陣平規規矩矩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墨鏡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醫生翻動紙張的手指。
“萩原先生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醫生終于放下報告,“不過畢竟躺了這麼長時間,肌肉有些萎縮,康複訓練一定要按計劃好好做。”
松田陣平緊繃的肩膀瞬間放松下來,墨鏡後凫青色的眼睛柔和得像初春融化的冰湖。他站起身,鄭重其事地向醫生鞠躬:“麻煩您了。”
回到病房時,松田故意放輕了腳步,但是萩原研二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他。
“醫生怎麼說?”萩原一眼就發現了門口的松田,迫不及待地開口,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
松田走到床邊,神情嚴肅,等到萩原研二開始失落,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醫生說——”他故意拖長音調,看着萩原緊張得抓住被單的手指,“你可以開始康複訓練了。”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完全不像個病人:“真的?!研二醬終于能下床了?!”
“喂!小心點滴!”松田手忙腳亂地按住他亂晃的手臂,卻被萩原順勢抱了個滿懷。
“太好了小陣平!我終于不用整天躺着發黴了!”萩原把臉埋在松田肩上蹭了蹭,像隻大型犬一樣,“這段時間辛苦你天天來看我了。”
松田陣平把萩原研二推開:“少來這套。康複訓練我可不會放水。”
松田陣平也有些疑惑,hagi以前有這麼黏黏乎乎的嗎?
萩原研二乖巧地點點頭,然後偷偷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那個奇怪的光屏偶爾也會出現,萩原研二偷偷詢問了小護士和其他的一些病人,發現他們并不能看見那個光屏。
萩原研二接受良好,隻是偶爾看着光屏會陷入沉思。
雖然研二醬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從小異性緣爆棚的研二醬怎麼會看不出相愛的兩個人之間的暧昧?那些畫面中的情感太過明顯,讓他想裝不明白都不行。
萩原研二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把臉埋進枕頭裡。
——意外失憶之後,發現自己疑似有了戀人該怎麼辦?
萩原研二好想找人傾訴,但是沒有人可以聽研二醬傾訴。
找小陣平,小陣平會把自己打死吧?畢竟小陣平看起來就是愛在心頭口難開的樣子。
至于小降谷和小諸伏,他們在确認萩原研二脫離危險後就神秘消失了。他們當時的神情萩原還記得——像是突然抓住了什麼重要線索,匆匆交代幾句就急急忙忙跑去忙自己的事業了。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他們在忙些什麼,隻能希望好友們能夠工作順利了。
*
松田陣平穿着寬松的運動服,站在警局訓練場的塑膠地闆上,太陽穴突突直跳:“萩原研二!你是什麼小朋友嗎!”
萩原研二第一次拿到槍,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警官了,但此刻畢竟沒有做警察的記憶,他新奇地摸着槍,下意識對着松田陣平說道:“小陣平,這是真槍欸!也不知道和我們以前拆過的模型有什麼不一樣。”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愣住。松田陣平笑着低聲罵了一句,然後心情驟好,這家夥終于疑似有點好轉的樣子了。
伊達航吹了一聲口哨:“松田,萩原,我們先測一下基礎體能。"
松田陣平脫掉黑色外套,他今天穿了件貼身的黑色訓練背心,肌肉線條在布料下起伏分明,警用皮帶勒出精瘦的腰線。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松田陣平,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忽然意識到兩個月躺下來,自己的腹肌都消失不見了。
雖然不記得了,但是萩原研二很自信,自己絕對有腹肌!
“看夠了嗎?”松田陣平挑眉,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
“欣賞一下小陣平的身材,找點訓練動力。”萩原研二笑嘻嘻地說。
周圍的幾個年輕警員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抱歉班長,我們先練一下格鬥試試。”松田陣平拖着萩原研二往中央的軟墊區處走,萩原研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