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射擊訓練場的白熾燈将整個空間照得通明。松田陣平遠遠地站在邊上，萩原研二專注地盯着靶子，但是電子靶上顯示的環數卻始終不是很好。

松田陣平的眉頭越皺越緊。

萩原研二站在射擊位上，看着臉色不是很好的松田陣平，他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有些委屈地湊到松田陣平面前：“小陣平不要皺眉啊！研二醬我現在可是新人啊！”

“腦子失憶了，肌肉也跟着失憶了嗎？”松田陣平最終還是把墨鏡摘了下來，大步走向萩原研二，“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萩原研二剛伸出手，松田陣平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了過去，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兩人距離驟然縮短，近到能看清對方睫毛的顫動。

“你的握姿完全不對。”松田陣平皺着眉，突然他的聲音突然卡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把萩原研二的手舉在兩人之間，這個姿勢莫名有些奇怪。

萩原研二的耳尖悄悄泛紅，他輕咳一聲：“可能是肌肉記憶還沒恢複…”

松田陣平像被燙到般松開手，後退半步:“咳，重、重新來一次。”

他繞到萩原研二身後，猶豫了一下才伸手調整對方的射擊姿勢。當他的胸膛不小心碰到萩原研二的後背時，兩人同時僵住了。

“手腕要這樣…”松田陣平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不是，你别緊張啊！”

萩原研二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小陣平毛茸茸的腦袋湊在他身邊，他好像可以聞到小陣平洗發水的味道，這讓他鼻腔發癢。

“阿嚏！”萩原研二突然打了個噴嚏，手肘不小心撞到松田陣平。

“唔！”松田陣平吃痛松手，萩原研二下意識地轉身，卻被自己的腳絆到。在即将摔倒的瞬間，松田陣平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扶——

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萩原研二整個人壓在松田陣平身上，警用皮帶扣硌得對方倒吸一口涼氣。

“抱歉！”萩原研二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手掌卻不小心按到松田陣平的胸肌。

訓練場瞬間安靜得可怕。

萩原研二像觸電般彈開，松田陣平一個翻身站起來。兩人隔着一米多的距離，目光四處遊移就是不看向對方。

“那個…”萩原研二幹笑兩聲，用手指扣着自己的頭皮，他眼神遊移，最終，他的眼睛一亮，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小陣平，我忽然想起來，醫生好像和我說今天要去複查，要不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我，我得走了！”

松田陣平卻瞟見那依舊沒有完成的任務，想起他們之前讨論的結果。降谷零臨走前的諄諄教誨還在耳邊：無論如何，盡量完成光屏要求的任務。

雖然很生氣，但是松田陣平還是認命地抹了一把臉，然後一把拽住想要逃跑的萩原研二，确認對方不會溜走後，轉而拿起訓練用的指示棒：“打完這組再說。”

接下來的訓練堪稱警視廳史上最拘謹的射擊教學。松田陣平全程拿着指示棒進行指導，萩原研二則是小心翼翼的保持距離。

電子靶播出連續十環的聲音時，兩人還是下意識要擊掌，又在手掌即将相觸時同時縮回。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結束今天的訓練吧！”松田陣平簡直如釋重負，抓起墨鏡轉身就走，卻在門口看到一群明顯過來看熱鬧的人。

“你們這幫家夥…”松田陣平的額頭冒出青筋。

“我們隻是路過！”他的冤種同期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然後在松田陣平發火前迅速跑路，一哄而散。

*

夜幕低垂，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和伊達航一左一右架着，幾乎是被拖着回到了公寓樓下。訓練過度的雙腿像是灌了鉛，每邁一步都讓萩原忍不住龇牙咧嘴。

“到了。”松田松開手，聲音裡帶着幾分疲憊。

萩原擡頭看着眼前的公寓樓，他微微蹙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夜風拂過發梢，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心頭那股違和感。

松田陣平站在他身後，見萩原研二不進去，也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推了一下萩原研二：“hagi，怎麼不進去？”

萩原研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小陣平，我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不對？我感覺我們租的的房子好像不長這樣。”

松田陣平也跟着摸了摸下巴：“因為這不是我們之前租的房子啊。”

“？？？”

萩原瞪大眼睛，小小的萩原研二此刻有大大的疑惑。

松田陣平揉亂自己的頭發，臉上露出抓狂的神色，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拿出鑰匙打開門：“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和你解釋。”

萩原乖巧地點頭，跟着走進玄關，木質地闆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松田打開燈，暖黃的燈光瞬間填滿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