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嶼此刻隻想離開此地,内心祈禱:唐秘書,這裡需要你。
事實上她也隻是想想罷了,唐秘書遠在加州負傷,而她作為許琰的助理,是不能在這種節點走開的。
思考之際,手中的筆不自覺的在文件上加重劃痕,QI LI的名字被她圈的花花的。
“怎麼了?”不知何時,許琰已經聊完電話,走近姜嶼,不着痕迹的将姜嶼的小動作納入眼底。
“啊?沒。。。沒事”姜嶼回過神,狀态卻有些力不從心。
“進去吧。”許琰說完轉身走向宴廳,思維卻停留在方才的片刻。
他看見了姜嶼對着秦瀝的名字圈畫,甚至在自己喊上她的時候,面露慌張。
姜嶼聽到許琰的要求,小步快走跟在許琰身後,直至走至宴廳前,服務員打開沉重又莊嚴的木門,她跟在許琰身後,目光不餘痕迹的巡視裡面,迅速環視一周,卻始終沒有看見那張熟悉的臉。
呼~
她輕緩了口氣,秦瀝不在此處,她立馬調整為最佳狀态,畢竟對面來了四人,而許琰隻帶着她,俗話說,商場逢敵,輸人不輸陣。
進入宴廳,一整面牆面都是鬼斧神工的浮雕,天花闆則一副中世紀的油畫,大燈映照着中間的一張圓桌,無不襯托着此地的奢華。
DRILL方三男一女,隻有一個男人是華人長相,面容也是最為嚴肅,看得出來地位是最高的。四人見到INF的許琰兩人,主動起身打招呼。
“你們好,這是我的助理,姜嶼。”許琰介紹完姜嶼,便為姜嶼一一介紹DRILL方的代表。
姜嶼收到指示,立馬伸手與對方握手,态度始終不卑不亢。
人到齊了,為這桌商界精英準備的西餐也從甜品到正餐一一送達。
“姜小姐很漂亮,很有東方女性的魅力。”說話的是剛剛與姜嶼握手的凱特。
凱特一頭金浪的密發,寶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無不透露着精明。此時的她正在主動發話寒暄,看得出來在這四人裡面地位有限。
“謝謝...”
...
落座以後,雖然坐在許琰身邊,但兩人間還是有些距離。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有時候因為一兩句小笑話,全場即刻充斥着笑聲,調和氣氛。
而姜嶼依舊身體挺得闆直,一直在應付對方的說辭。
這種場面她第一次參加,可要認真對待,不能給許琰拖後腿。
然而,目前都是下級在打交道,許琰和對面的羅先生卻是皮笑肉不笑。羅先生,即DRILL方唯一的華人,也會地位最高的那個。
氣氛烘托到最佳,羅先生開始他的計謀,将紅酒倒在了一個玻璃杯上,深褐色的液體流淌至杯内,掩蓋着他的目的,他将酒杯通過傳送盤移到兩人面前,打趣道:“既然我們都是中國人,如此有緣,今日便喝個痛快,無醉不歡。”
姜嶼看了許琰一眼,許琰依舊淡笑,姜嶼心領神會,一下伸手拿起酒杯飲入,苦澀與灼燒感赫然充斥在口腔,一股酒氣直沖腦門,看來度數不低。
酒是好酒,而人卻不是什麼好人!
這場飯局是DRILL要求的,而現在居然是喝酒不談合同,鬼才信呢!
從羅先生倒酒的一刻,姜嶼就知道他們要耍太極拳,明面上是通知許琰聊外包合同的轉移,實則是想在這飯局灌醉許琰讓許琰退步,等到這飯局一過,DRILL隻會說機會已在飯局給過了,你們也松口了。
而姜嶼能如此猜到他的目的,是因為許琰不久前和她講過商界人士慣用的手段,要十分警惕,而現在又用上如此低級的小手段,難不成是以為自己兩人好對付嗎?。
沒關系,你耍太極拳,我也會耍太極拳。她能醉,許琰可不能醉,她現在能做的,是給許琰擋酒,警惕DRILL鑽空子。
姜嶼一飲而下的沖擊,便是面色紅潤,愈發的剔透,如同熟透的紅柿子,在别人看來,就是微醺的小女人。
她舉着杯子向羅先生擺晃,笑言:“羅先生,你說得對,中國人可是要無醉不歡。”
許琰頓時明白姜嶼是在為自己擋酒,隻為了能讓自己清醒應付對面的人,可現在他還要等,等一份正式的書面合同訂立。
内心躍起一陣煩躁,或許這些工作還是唐秘書更适合,以後可要盯着他注意身體,别一個激動把自己折騰壞了,又要姜嶼在這些場面給自己擋酒。
此時,遠在加州某個醫院的唐思宇無由來的打了個噴嚏。
姜嶼的舉止卻挑起了羅先生血脈裡的征服欲,這麼多次應酬,他都未曾碰上幾個樂意主動與他喝酒的女人,許琰的助理如此主動的應付自己,正中下懷。
羅先生打了個響指,示意服務員給自己和姜嶼添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