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打響,代知芽拿回手機,陳阿姨在微信上告知她已經在門口等着,她決定晚上回去跟代清商量以後不用陳阿姨接送,校門口人多眼雜,就算今早躲過了一次,她不能确保以後都不被人看見她和遊令一從一輛車上下來。
青梅竹馬這個詞不管怎麼向衆人解釋都有一種微妙的粉色感覺,她不打算對任何人說明她們的關系,包括向芋秋。
幸好遊令一也乖乖謹記她早上的忠告,眼神交流幾秒,代知芽先行離開教室。遊令一百無聊賴地轉了五分鐘的筆後,也起身走人。
代知芽是和向芋秋一起出校門的,兩人沒把衣服換回來,隻是約好明天把洗好的衣物帶來,代知芽扯了扯身上的襯衫,随口問了句:“诶你的尺碼是多少啊?我比你高這麼多但是穿這件衣服正正好喔。”
向芋秋聽完臉有點微紅,但還是說了一串數字,“我平時喜歡穿寬松的衣服,比較有安全感。”
代知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代清又出差了,代知芽在車上聽到陳阿姨的轉告後不開心地扁扁嘴,她從出生起就沒有見過父親,代清并沒有隐瞞她,在她記事之後就一直有意無意地告知他關于父親的身份,是個大學教授,代清對他一見鐘情,但是兩人并不門當戶對,代家世代從商,家底豐厚,不過允許他入贅,兩人在最相愛的時候有了愛情結晶,代知芽因此出生。
後來因為性格不合等等原因兩人選擇分開,再沒相見,那個父親再沒再入贅她不知道,反正代清多年都沒有給她安排個繼爹,她沒有因為童年缺少父親的陪伴而苦惱,她很早就明白大部分的父親在家庭中可有可無,兩母女都很無所謂這個。
她隻知道代清很愛很愛她,幾乎整個幼兒時期代清都在身邊,直到有了遊令一這個搭子出現,她才慢慢開始恢複工作。
即使少了個人飯菜也很豐盛,陳阿姨今年40歲了,身體生龍活虎,精神充沛,在代家當管家接近十年,可以說什麼都樣樣精通,她早早就準備好了一大桌子美食,就等着兩位小朋友回去就能吃上,代知芽在飯桌上跟陳阿姨提起了不接送這件事。
陳阿姨猶豫:“不接送你們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嗎?”
“當然沒問題,我最近不是在看跆拳道的班嗎,找到合适的我就要去學啦,到時候還可以保護遊令一!”
代知芽滿臉驕傲地對着遊令一挑眉。
後者叼着一塊肉配合着她點頭。
陳阿姨隻好說跟代清商量一下,而後又想起什麼:“那你們可以買兩輛小電驢,這樣又方便又快。”
代知芽眼神一亮,而後又暗淡下去,“可是我不會啊。”
她這個隻習慣開轎車接送的金貴大小姐連自行車都騎得磕磕絆絆。
遊令一從飯碗裡擡頭:“我可以教你啊。”
陳阿姨辦事效率飛快,當天晚上就找到小電驢的各種牌子和照片讓她們選,更是在第二天放學之後就看見兩輛嶄新的小電驢停在樓下。
兩人歎為觀止,陳阿姨在旁邊雙手抱胸,一臉自豪。
代知芽看着面前粉綠混色的精緻小車,連上學的欲望都被提升很多。
她們住的小區在望江附近,離學校較遠,但是周圍環境很好,圍繞望江旁邊的大道一到傍晚就亮起燈光,遠處夕陽的餘晖還倒影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很多人都會來江邊散步,迎着舒适的晚風,人們三三兩兩地踱步在路道上,偶爾兩處街邊還支起小吃攤位,空氣彌漫着煙火氣息。
因為要教人,兩人同騎一輛車來到這裡的小道,代知芽舍不得她的“小綿羊”第一天就被弄髒,要求用遊令一的“黑曜石”來練手。
遊令一無所謂的聳聳肩,載着全副武裝的代知芽慢悠悠地啟程。
“哇。”
老實說,代知芽真的是第一次這樣兜風,很是興奮,忍不住搖頭晃腦看看這邊的江邊風景又看看那邊一簇一簇行走的人群。
遊令一在前面懶洋洋地警告她:“再動小心咱倆連人帶車一起翻溝裡了。”
可惜他的話語被風吹散在空氣中,代知芽往前貼近了他一點,大聲問:“你說啥?”
遊令一從車頭鏡子瞥見她的模樣,戴着頂上有兩隻貓耳朵的白色頭盔,瞪着溜圓的雙眼,仿佛是在用眼睛聽他講話,莫名讓他想到小小怪下士。
“噗嗤——”他沒忍住笑了出聲。
幸好她沒注意,他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代知芽聞言害怕地立馬坐直了身體,話也不說了,本來撐着後座的手甚至不自覺地抓緊了他的下擺。
遊令一身體一僵,過了幾秒,他感覺臉上爬上一片燥熱,随後面無表情地将防風鏡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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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之後,遊令一讓她下車,仔細跟她講解該如何平衡車和身體,叫她放輕松。看了眼她裝備齊全的護膝護肘,“摔倒了也沒關系,這是很正常的。”
代知芽問你不怕給你新車劃花了?
他大手一揮說沒事,你别拘謹着車,好好騎就行了。
于是代知芽放心地上手了。
最終教學成果顯著,代知芽很快掌握了平衡,一次都沒摔,騎得最遠的一次遊令一差點還以為自己要走回家了,索性她還是慢慢回來了,除了頭盔,其它裝備都被她卸下。
代知芽玩得不亦樂乎,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大道上的人不減反增,美食香味濃郁,她大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提議她來載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