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對于她們這群學生來說已經算晚。
初秋的深夜涼風習習,代知芽忍不住裹緊了薄薄的外套,遊令一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在派出所門口脫下外套想給她,她搖搖頭:“等下就進屋了,你穿上吧。”
遊令一默不作聲,收回手卻沒有穿上外套,而是挽在手臂上。
向芋秋和徐嘉業兩人已經做好筆錄,聽她們說當時她倆并沒有跑遠,而是躲在了一個廣告牌後面,但是還是被追上了,不過幸好千鈞一發之際警察叔叔趕到,把那群小混混們一鍋端了。
“聽說這群人之前就有不少小偷小摸,惡意滋事的記錄,已經是派出所的常客了。”
徐嘉業差不多已經把他們的老底扒出來了。
遊令一看了眼時間,對她們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幫你們打車回去吧,不好意思,把你們也牽扯進來。”
兩人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
最後四人一起出去等車,向芋秋她們上車後,又是一陣冷風吹過,代知芽不自覺地打顫,遊令一垂眼無奈地看她,不知道她在逞強什麼。
“我說,你不會在和我避嫌吧?”遊令一還是決定問清楚。
代知芽張大嘴巴看他:“當...當然沒有,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有什麼好避嫌的?”
遊令一知道不能着急,于是循循善誘:“那為什麼你明明都冷得不行了還不穿我的外套?”
代知芽嗫嚅半天也沒說出個啥來,好吧,她就是在避嫌。
朋友們的誤會讓她意識到原來自己與遊令一的界線在外人看來是模糊不清的,盡管她心裡認為兩人并沒有什麼越線行為,但是知道遊令一的身份是小說男二,她作為一個已經覺醒自我思想的“惡毒女配”,實在是不想摻和到女主角與男主們的愛恨情仇中。
可是這段時間在她看來,向芋秋和遊令一并沒有什麼特别的互動啊?
要命了,她拍拍腦門,那個覺醒夢裡就不能多出現一些關于别人的劇情嗎?
見她一會又皺起眉頭,一會又拍自己腦門,恐怕是陷入了一番頭腦風暴,但是,為什麼呢?
遊令一搞不懂她的小心思,心裡歎了口氣,語氣又放軟了些:“隻是因為你冷,所以我很紳士地借了件外套給你,換做是其她人,我也一樣會這麼做,這樣說,你能不多想了嗎?”
才怪,換做是别人他理都不會理。
代知芽見他有理有據,而且剛才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腦子一亂,還是接下,“謝謝啊,回去就還你。”
對方不甚在意地點點頭,袖子下的手指卻慢慢握緊。
晚上代知芽并沒有告訴陳阿姨關于遇到小混混的事情,而是說現在天氣冷了,騎小電驢要吹一路的冷風,以後還是讓她接送。
陳阿姨欣然同意。
這下算是不用擔心路上被堵了,代知芽疲憊地沾床就睡。
運動會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學校選對了日子,今日晴空萬裡,太陽洋溢着比前幾天更盛的暖意。
代知芽帶了件禮裙想回學校換,畢竟是最後一天能夠在學校自由打扮的機會,她又帶了相機,打算今天拍個夠。
來到學校後發現不止一個人想法和她一樣,班上很多人都帶了相機或者拍立得,勢必今天一定要拍出人生照片。
她感慨高二就這樣了,那到了高三不得拉着全校狂歡。
昨天不在場的兩人已經聽說了那事,待她來到後紛紛上前詢問。
許從吟撸起袖子恨恨地說:“好他個邱競元,休學了還不消停,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代知芽淡定地喝了口豆奶,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在那天我就已經告訴他老爹。”
雖然可能他老爹内心是向着自己的寶貝兒子的,但是找人堵她這件事也算是個把柄在代知芽手裡了,所以邱競元老爹表面上還是要教訓邱競元做足面子給她看的。
來玩笑,她可不會允許邱競元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當軟柿子捏。
幾人在教室準備好着裝就去了運動場拍照,那裡簡直是人山人海,因為今天高三學生還可以帶朋友或者家裡人來學校參觀,所以有不少生面孔。
她們沒有和男生們一起,而是自己去找了個拍照的地方,三人拍了幾張之後班上的另一撥女生看到她們也在拍,就興沖沖地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合照,大家當然同意。
拍照的人增多了起來,正在拍的時候遊令一和徐嘉業路過,後者笑嘻嘻地問他們可不可加入。
于是後幾張照片又多了兩個男生。
有了這兩個男生的起頭,隐藏在人群中正在觀望的男生們也紛紛來入鏡。
不知不覺中,她們這一波已經來了十幾個人,還混入了許多别的班的同學,最後相機都很難拍到所有人。
有人打趣:“感覺咱們拍出了畢業照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