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代知芽突然感覺肩膀被撞了一下,往後看去時發現剛剛還站在徐嘉業邊上的遊令一已經出現在她身邊。
要是在以前她可能還以為他是随意被擠過來的,但是經過昨晚一事,她忍不住多想了,遊令一這是故意往她旁邊站的嗎?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這想法一出,她立馬被自己吓了一跳,怎麼可能?!
遊令一可是小說男二,怎麼會喜歡她這個“惡毒女配”。
她偷偷擡眼望了眼身邊這個比她高許多的男生,他沒有在看她,眼睛目視前方,微蓬松的自然卷發垂在眼睛上方,把眉毛都遮住,鼻梁高挺,讓她想到了一句話,那句話叫什麼來着?
挺得都可以在鼻梁上面滑滑梯了。
打住,打住,代知芽莫名有些臉紅,卻還是忍不住繼續看他,遊令一還是目視前方,嘴唇微抿,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嘴唇厚薄适中,不是薄唇,唇形很好看,說話的時候會讓人不自覺地注視着他的嘴唇。
其實還挺性感的……不,不是,代知芽的臉咻的一下變得更紅,她在想什麼?怎麼腦子裡會莫名其妙蹦出來“性感”兩個字。
察覺到身旁的人終于移開了視線,遊令一挑了下眉,微抿的嘴唇在此刻微微上揚。
如果熟知他的人會知道,這是竊喜的表情,但遺憾,那個人卻沒看到。
照片差不多拍了一個上午,搞怪的正經的什麼類型的都有,鐘意帶來的拍立得相紙甚至全部都用完了。
她一張張檢查完後滿意地笑,“拍得很好,一張都沒有浪費!”
然後大方地送給每人三張,一張她們自己的,一張和她合拍的,還有一張是六人的合照。
不過給遊令一的時候她特意将相片反過來遞給他,還對他眨了眨眼,顯然是藏了什麼小心思,他翻過來看了眼,原來是她多給了一張,是剛才他和代知芽聊天時不經意被拍的瞬間,畫面上他低着頭傾聽代知芽說話,而代知芽眼角帶笑,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好笑的事。
看着就賞心悅目,來個不認識她們的人看了都要說句般配,遊令一滿意地收起,向鐘意颔首。
鐘意面上沒什麼表現,内心的尖叫聲如警報器響起: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必須是真的!!!
就算沒有碰巧看見代知芽和遊令一進同一個小區,鐘意也還是在日常相處中的蛛絲馬迹中察覺到了遊令一對代知芽的心意。
比如,他隻在代知芽在場時笑得是真心實意,和她們幾個人單獨待着的時候他通常像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一樣,臉上雖然是笑着的,但是并沒有任何感情;再比如有時候他看向代知芽的眼神,那是一種狩獵者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她并不震驚,但是顯然代知芽這個遲鈍的小獵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她還在悠然自得地吃着眼前的青草,對身後的危險毫無察覺。
鐘意搖搖頭歎了口氣,可憐的代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知曉呢?
臨近中午吃飯的時候周以安來找代知芽,交給她一沓報名表,運動會所有項目已經結束,這是各班最終的獎牌數量和成績。
代知芽随意看了眼,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他:“你還記不記得當時交報名表之前我們有沒有給誰看過?”
不然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會粗心地把報名4×100米的項目忘記。
周以安聽完後愣了一下,随後恢複笑:“沒有,當時我直接放在辦公室了,怎麼了嗎?”
代知芽盯着他看了幾秒,而後搖頭說沒事了。
畢竟她們已經赢了,比一班多了兩塊獎牌,雖然金牌還是她們多,但是已經夠了。
周以安眼神不經意地略過後面的向芋秋,對方也正在看他,他微微颔首,“行,那我先走了。”
午飯地點她們選在了校外的一條較遠的小吃街,因為學校食堂已經被高三生和家長占領,況且今天午休時間延長,她們不用擔心時間問題。
去到之後卻傻了眼,沒想到這裡也都差不多坐滿了本校的學生,代知芽還看見了早上一起拍過照的同學,兩撥人打了個招呼,各自坐下。
這是家小面館,看得出來開得有些年頭了,但是處處幹淨整潔,老闆人笑呵呵的,親切地給了她們菜單。
她們這桌離後面那桌距離很近,所以不怎麼費勁都能聽到後桌的人在高聲闊談。
代知芽不經意間聽到了熟悉的字眼。
“你們今天看到和顧懷鈞一起的那個美女沒有?哇,真是絕了,前有向芋秋,後有今天這位,他命真好啊。”
有人已經注意到向芋秋也在前面,制止他,“喂,快小聲點,你看前面。”
那人擡眼看去,前桌一行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頓時有點尴尬,止聲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