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知芽查看着群信息,發現群名旁邊的人數變成了6,她微抿嘴唇,猜測周以安應該是主動退群了。
群裡還是一如既往熱鬧非凡,代知芽跟着發了幾個表情包。
在家癱了幾天後,終于到了出發日,代知芽興緻勃勃,天不亮就起床,然後确認好要帶的行李。
光海市就在隔壁,所以她們選擇了坐高鐵,幾人聚在一起的時候臉上的興奮怎麼都掩蓋不住,光海市的氣溫比荷安市還要低幾度,女生幾乎都穿得像企鵝一樣厚厚的。
男生們則隻是薄薄一片,幾人嘀咕着懷疑兩人就是在裝x。
高鐵上代知芽和遊令一依舊是坐在一起,溫度漸漸升溫,代知芽玩着玩着手機就開始犯困,但還是強逼自己振作,遊令一察覺到她這個小動作,笑了一聲。
随後雙手隔空覆蓋着她的眼睛說:“想睡就睡,别硬撐。”
代知芽的視野突然被覆蓋,不滿地皺了眉,沒有聽他的,依舊強撐着眼皮看窗外的風景。
姿勢持續了沒多久就敗下陣來,遊令一看着身旁的人頭靠在玻璃上沉睡的樣子輕聲啧了下,然後自然地把她的頭攬過來搭在自己肩膀上,還配合着她将肩膀慢慢下調。
對面的小兄弟看得那是一個沉入其中,還對着遊令一豎了個大拇指,簡直是模範貼心好男友。
被誇贊的男生沒什麼太大的表情,隻輕輕颔首一下。
随着目的地越來越近,代知芽似有所感,突然睜眼,這時耳邊傳來一句低沉的聲音:“醒了?”
代知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正在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問:“我什麼時候睡着的,怎麼壓着你了?你累不累?”
遊令一感到肩膀處的暖意一下子消失離開,不習慣地動了動,“沒有,就是感覺有點冷。”
此時外面的低溫已經滲進車廂,代知芽因為穿得多所以沒什麼感覺,她看了眼對方身上單薄的外套,歎了口氣,随後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遞給他,“要不要?”
遊令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眉眼間還帶有一絲沒睡醒的懵然,明白她這是還沒完全開機的狀态,于是趕緊接過圍巾圍上。
代知芽看着他系圍巾的動作,最後像是評委判分一樣,重重地點了下頭。
遊令一隻覺得她這副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整個人都要被萌的飄起來。
許從吟和徐嘉業做攻略定的是一間民宿,面積不算很大,但是有兩層,一樓有兩間房間,二樓有三間房間,剛好女生男生們各一層。
徐嘉業站在客廳瑟瑟發抖,大聲喊冷:“我還以為光海市再冷也沒有到要穿這麼厚的程度,我真是高估了我自己!”
許從吟幸災樂禍地朝他哈哈大笑:“沒想到吧,我都說叫大家都穿多點,誰叫你非要裝x,這下知道錯了吧。”
見她絲毫沒有要安慰他的意思,徐嘉業隻能可憐兮兮地尋找另外一個穿得單薄的遊令一,一轉頭卻發現他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圍了一條粉色的圍巾。
“兄弟,你這是啥時候圍上的?”他遲鈍地問。
遊令一瞥了他一眼,“瞎子,不告訴你。”
徐嘉業作勢要撲上去搶奪他的圍巾,鐘意和向芋秋在樓梯間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沒眼色的人。
收拾好行李正是下午三四點,大家饑腸辘辘,準備去吃東西。
餐廳是代知芽和遊令一找的,是一家在山頂上名叫落日餐廳的地方,是近幾年火起來的餐廳,算是網紅店,雖然是網紅店,不過因為地段選得确實好,餐廳裝修也有品位,菜品也好吃,所以一直屹立不倒。
價格不算很昂貴,隻不過需要提前預約,而且冬季人流量不比夏季,代知芽當時是掐着點約到的。
民宿和餐廳離得還挺近,打車不過十多分鐘就到達,衆人甫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驚豔地哇了一聲,這是座建在半山腰的建築,通體使用透明玻璃材質建造,約有三層,第二第三層有着很大一片室外露台,想必就是看落日的絕佳位置。
現在還沒有到傍晚,但是整個餐廳已經是金碧輝煌,五光十色。
代知芽喃喃道:“如果是夏天來,應該會更震撼吧。”
隻是自己呢喃之語,她還以為其她人都沒聽見,但是遊令一這時卻像是福至心靈一般附和了一句:“夏天再來一次吧。”
她轉頭,對方并沒有在看她。
位置是在二樓露台靠最外邊的六人餐桌,不得不說,這家餐廳的審美很好,露台的燈光比室内暗一點,每個餐桌上都有精心搭配的花束,除了有點冷以外,簡直是絕佳位置。
饑餓的感覺已經被抛到腦後,大家現在都在等着落日,四處不少人與她們一樣,眼神一直流連在遠處的山景和天空。
漸漸地天色暗下來,遠處的山峰被模糊住,變得影影綽綽,顯得朦胧,天際落下一幕淡紅餘晖,交界處碰撞出一層粉紫色,層層相疊,逐漸融合。
衆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紛紛開始拿出手機、相機各種裝備齊齊上陣,都想要最大限度留住此刻的黃昏美景。
冬日的傍晚來的很快也很短暫,不到一個小時,夜幕差不多已經完全降臨,寒風瑟瑟,呼出的白氣瞬間消散在空氣之中,好像又開了幾盞燈光,代知芽覺得面前的人臉都清晰不少。
呼出一口氣,她喝了口熱水,“剛才的晚霞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