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賓像是一道紅色的光影,劃破黑暗,如同破曉的曙光般裹挾着淩厲的風聲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态落在西裡爾眼前。他微微側身,全身蓄勢待發,卡裡棍平舉擋在西裡爾身前。
幾乎每一次,西裡爾認為自己内心湧動的對紅羅賓最初的感情不過是吊橋效應産生的錯覺時,他總是像一道強勢的光一樣劈開迷霧,再一次用僅僅一個出場讓西裡爾感到渾身戰栗。
然而等到視線落在對面的敵人時,西裡爾還是不可避免地吓了一跳。
哇哦!他以為隻有咒靈才會朝着物種多樣性發展,但是沒想到普通人中也能長出這麼古怪的樣子。
眼前的人,姑且可以稱做是人,他的表皮已經被堅硬的綠色覆蓋,看上去就像是穿了鳄魚皮的人類。而那雙眼睛裡閃爍着獸性的光,是屬于捕食者的眼神。
殺手鳄正虎視眈眈地看着眼前送上門的食物。
“合作嗎?”西裡爾揚起嘴角,血液在體内沸騰,他擺出一個攻擊的姿勢,站在另一邊。
“注意防守,殺手鳄的皮膚很難劃傷。”隻是幾個呼吸間,提姆就接受了西裡爾的提議,一個猛地起身旋轉,從空中依靠着自身重力的沖擊對着殺手鳄的頭部發動攻擊。
西裡爾則是迅速地移到殺手鳄的左側,憑借着裹挾着咒力的拳頭猛地朝着另一側發動攻擊。
緊接着,西裡爾借着擊打的一瞬間的斥力騰空而起,順勢接住紅羅賓從空中擲來的卡裡棍直接落在殺手鳄的後方。
現在,殺手鳄被前後包抄了。
而殺手鳄隻是古怪地一笑,那雙野獸般的眼睛閃過嗜血的光:“哼,你們難道以為能夠将我送回去嗎?”
他完全仗着一身厚重的盔甲般的外皮而有恃無恐:“不如留下來,讓我飽餐一頓。”他完全不認為在有一個累贅的情況下紅羅賓能将他帶回阿卡姆。他咧開嘴,露出一口髒兮兮的牙齒,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出現在那張已經不像人的面容上。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前後就同時發動了攻擊。西裡爾和紅羅賓配合默契,不約而同地開始移動,赫赫風聲伴随着迅猛的動作,兩根卡裡棍重重擊打在殺手鳄腿部,大得讓人發麻的力道竟然一下子将輕視對手的殺手鳄撂倒。紅羅賓幾乎是沒有思考就直接摸出了加強麻醉劑沖着殺手鳄因為突如其來的意外而顯得驚愕得有些扭曲的面容噴去。
殺手鳄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隻是用那雙陰沉沉的在暗色空間内發光的獸化瞳孔直直地盯着紅羅賓,似乎是籌謀着下一次出逃就直接找對方算賬。
那種明晃晃的惡意幾乎是要成為實質,幾乎是下一刻就被西裡爾發覺。他直接擋住了對方不懷好意地盯着紅羅賓的視線,用那雙離開了紅羅賓的身影後顯得有些冰冷的幽綠色眸子冷冷地警告着。
這種一瞬間變換的視線讓殺手鳄恍然大悟,他對着被擋在西裡爾身後的紅羅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徹底因為麻醉劑的藥效昏迷過去。
紅羅賓完全沒有想到西裡爾會站在他面前為他擋去殺手鳄的視線。他幾乎是馬上就想起先前那個不切實際的猜測。
怎麼可能呢!紅羅賓不由得在心裡默默反駁到。隻不過是見了幾次面,西裡爾看上去并非像是哥譚人一樣對待感情有些随便。盡管他各種地方在哥譚而言都顯得有些天真但是他對待感情卻似乎比較認真,僅僅偶爾,他從那雙湖水般清透綠色眼眸裡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冷漠。西裡爾,有時候就像是遊離在這個世界上一樣,隻有在面對着祓除鬼怪的時候似乎才會表現得更加真實。
似乎,他隻剩下祓除鬼怪這個念頭了一樣……
紅羅賓看着對方轉過來,那雙眼睛從冷冽的翡翠一下子變成了溫和的玉石,就像那種藏匿在眼底的漠然不過是錯覺一般。
西裡爾用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望了過來。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西裡爾用腳踢了替這個綠色的大塊頭,動作随意,似乎完全不害怕對方的突然驚醒。
西裡爾一向擅長戰鬥。
包裹在連帽衫下的是一副覆蓋了薄薄肌肉,渾身蓄勢待發的軀體,随時防備着對方的暴起并直接将他再次弄昏。
“要拖出去嗎?”西裡爾看了過來,對上紅羅賓那張被多米諾面具覆蓋的面容和那雙陷入思考的淺藍色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