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将筆記本合起放進包裡,然後起身朝着西裡爾走去。動作間幹淨利落,不緊不慢,隻是那雙眼睛卻落在像是小動物一樣等在門口的西裡爾身上,含着笑意,淡淡開口:“等了多久?”
西裡爾下意識搖搖頭,看着面前穿着一身休閑的紅白色夾克的少年開口:“沒多久……”
兩人從陰影中走向灑了一地陽光的溫暖中,默契地步伐一緻,肩并肩朝着校門外走去。
周圍是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一同走出校門的學生間叽叽喳喳的交談聲,還有逐漸清晰的自己的呼吸。西裡爾忍不住悄悄去看提姆,然後再看一眼提姆,他實在是對提姆是怎麼和紅羅賓交談甚至幫他請長假這件事感到好奇。
或許是西裡爾的眼神太過灼熱,簡直像是眼巴巴地看着,讓提姆終于沒忍住側頭看着莫名像是小狗崽一樣動來動去的西裡爾:“怎麼了?”
西裡爾看着提姆,滿眼是好奇和求知欲,猶猶豫豫地開口:“之前,我請假的事情……紅羅賓是怎麼告訴你的?你知道嗎?”
“他告訴我你卷進東區的街頭火拼,被那群拿着火力武器的混混誤傷,需要修養受傷的腿。”他的語氣尋常,隻是從頭到腳掃了西裡爾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西裡爾總覺得提姆的視線似乎在掠過他腹部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奇怪。
“看上去你已經好多了。”提姆點評到。
“是的,其實傷的不算嚴重……”西裡爾眨了眨眼睛,刺眼的光線照進瞳孔,他竟然感覺提姆有點想紅羅賓,這實在有些荒謬。
“不算嚴重?”提姆看着面前有些走神的少年,感覺自己要被氣笑了。他還記得西裡爾第一晚的時候傷得多重,而這個小混蛋竟然不願意去醫院。也幸虧西裡爾免疫力不錯,不然他怕第二天就會收獲一個睡不醒的睡美人。
“要是你再遲一點來學校,估計會被當做是詐屍了。”提姆難免語氣中有些冷。不過他看着對于自己的身體情況表現得有些沒心沒肺的小混蛋最終還是平複呼吸,收斂了情緒。
好在西裡爾似乎意識到提姆心情不怎麼好,轉而軟下那雙漂亮的眼睛,睫毛輕顫:“抱歉……”
“算了。”提姆還是被西裡爾小狗般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最終洩了氣,轉而說起其他的事情來。
“我給一年級負責的老師看了你的醫生證明,她沒說什麼,隻是讓你好好休息。”他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眼睛看着前方平坦的柏油馬路,繼續說着西裡爾缺席的時候重要的事情,“她誇你之前的課上表現都還不錯,不會影響你這個學期的學分的。”
“醫生證明?”西裡爾有些困惑,他記得自己沒去醫院。
“是你幫我開的嗎?”他看着提姆的側臉,語氣裡隐藏了期待。
“嗯。”提姆隻是簡單地回應一個音節,沒有多說什麼。他也不是喜歡和别人提起自己做的事情的那種類型。
但是落在西裡爾眼中卻似乎有些不同。西裡爾那雙眼睛被陽光浸得閃閃發光,眼含笑意。心中似乎不自覺地湧出别樣的情緒。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會有那份醫生證明。那種帶着簽字和病曆的說明多半是心思缜密的提姆做到的。
沒有解釋和說明,提姆隻是平平淡淡地回應,不動聲色地做好這一切。倘若西裡爾沒有發現,他或許永遠都不知道是提姆做的。
西裡爾的聲音被風吹得散落在空氣中,聲調卻發軟,那雙眼睛無比認真:“謝謝你,提姆。”
被認認真真道謝的提姆似乎有些不自在,那雙總是冷靜沉穩的藍色眼眸微動,看向一旁:“不用在意。”
他岔開話題,用一種耐心而又溫和的态度和西裡爾說起他們一同上的課的内容,語氣輕松卻将最近的進度說得清清楚楚。
他們一路交談,輕松自在地來到了社會實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