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軍隊成員氣勢洶洶地順手接過湛衾墨的名片,眼疾手快驗證。
結果所有人看着光屏滿屏的“個人信息”,一下愣住了。
“這個……我們,不好意思。”有人忽然尴尬地說道。
隻見光屏上有着湛衾墨本人的頭像,清晰分明地列着個人經曆。
“湛衾墨,帝國醫學院基因組科學系和瀕危族群系教授。”
“曾于環球醫學論壇參與過罕見病例專題講座,作為主講人”
“聯盟傑出醫學人才,曾擔任醫學遺傳學與基因組學臨床醫師”
“曾第一次提煉R級族群基因序列,成功測序,獲得星際北鬥醫學發現獎”
“曾經成功帶領團隊制造出ZQ415血清治療星球紊亂症”
……
“醫學教授。”其他人眼神直了,“這……這麼年輕?”
此時,軍隊上将埃斯蒙德本來是為了看看這幫家夥搜了半天到底搜出了個什麼,結果他看到一幫人圍着小絨球大做文章,差點氣得血壓飙升。
“是湛教授,沒想到你在這裡,您是出席了對岸的醫學峰會麼?上次我兒子做微創手術就你們團隊願意接,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
湛衾墨微微颔首。
“不用客套。”
埃斯蒙德随即看了看剛才發号施令的某人,冷聲說,“人家一個醫學教授,會看不出小動物和人的差别?向湛教授道歉!”
李中然瞬間臉蒼白了幾分。
湛衾墨在如此多軍人熾烈的視線之下,神态越發從容,他本來無心浪費這麼多時間跟這幫人糾纏。
但他看到小絨球一愣一愣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時淵序差點怔住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男人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否則也不至于幾年前靠着哄騙一個小孩給他上貢跑腿。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對方竟然真的是一個有頭有臉的醫學教授。
對方剛才在黑市中的惡鬼中逡巡,卻遊刃有餘,目光淡漠。
還是說……
一直以來,他就沒看透過這個男人?
“那什麼,我剛下戰場,隊長不見了我心頭也急,冤枉您真的對不起了啊,向您道歉。”李中然轉瞬變了張臉,腆着臉打哈哈。
“不必,”湛衾墨淡淡掃了一眼李中然,“剛下戰場,李中校還能這麼衣着整齊,難能可貴。”
李中然瞬間毛骨悚然——
一瞬間的驚惶蔓延到他的背後,可那男人早已移開了視線。
……
軍隊和警署對港口的一切搜查任務暫時結束,途中對毛絨動物的搜查更是讓人自讨沒趣,他們此時先撤離。
時淵序仍然處在這個男人身份的愕然中。
他一直以為,和湛衾墨是兩個世界的人。否則不能解釋他這麼多年都尋不到對方的一點蹤迹。
可結果告訴他,這男人這幾年早已有了自己的事業,生活,交際圈,而對方還認識自己的上司!
醫學教授,普通人光是從醫學院畢業都要整整五年,更不要說讀碩博,評職稱,還是從一開始,他就對他一無所知?
他越發覺得不痛快,那種被對方拿捏的不悅,更加是那種對對方一無所知的不甘,讓他感覺自己被嘲弄了。
忽然間,小絨球在對方怔松的間隙,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蹬腿,掙脫了懷抱,朝人群外逃去。
“這小東西還跑挺快!先生你不追麼?”其他軍隊成員愣神了,以這小家夥的兇猛程度,他們差點以為小東西是野生的。
湛衾墨隻是站在原地,一向慵懶的眼角末梢,忽而閃過什麼,但又很快掩去。
“放心,他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