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已經快崩塌了。”
轟!
謝顔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崩塌。
謝顔想過無數穿越者,唯獨沒想過他。
師尊,我沒想過是你,從來沒想過,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淚水已經模糊了謝顔的眼睛,心口的疼痛遠比身體愈烈。
我怎麼忘了?他哽咽着 ,像是在問自己,我怎麼忘了?
你之前對我并不好的……
我怎麼忘了呢……
我怎麼這麼愚蠢呢……
原來我隻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
謝顔忽然笑了,眼淚卻無聲滑落。
“原來……我拼命想改變的一切……在你們眼裡……早就注定了啊……”
謝顔如遭雷擊。他腿一軟跪坐在地,青玉簪磕在磚石上發出清脆的裂響。
"師尊他..."
"他是最早覺醒的穿書者。"雲舒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一直在嘗試修改劇情線。"
院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顔慌亂擡頭,透過窗紙看見熟悉的修長身影正在接近。雲舒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他身形有些不穩,開始變得透明。"
最後,他留下一句:“想知道一切就來先前那個魔洞找我。”
數秒後,一切歸于寂靜,雲舒和千落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
*
木門"吱呀"推開時,陸流景開門後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謝顔正機械地擦拭着玉簪上的裂痕,
"顔兒?"
溫和的嗓音讓謝顔鼻尖一酸。他不敢擡頭,怕被師尊看見自己眼底的異常。
“怎麼了?”
陸流景上前一步,他正想抱住謝顔,卻不料後者竟後退一步,躲過了他的動作。
謝顔有些尴尬,他眼神飄忽,不自覺偏過頭去。
“到底發生何事了?”
陸流景在接近自己居所時便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一股奇怪的力量萦繞在房内,如同……他們這種穿越者。
他入門後第一時間就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有人來了,非此世界的。
如果是修真界,陸流景敢确保他已無人可敵,可若他們是穿越者,在系統的幫助下,有些事情也無力解決。
可他偏偏遇上了。
陸流景不動聲色繼續盯着謝顔。
後者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愈發愈心虛,他低聲道:"桌案...我不小心..."
陸流景的目光掃過焦黑的案幾,瞳孔猛地收縮。他快步上前握住謝顔的手腕,三指搭在脈門上。當察覺到紊亂的魔息時,師尊向來平穩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這個細微的顫抖成了壓垮謝顔的最後一根稻草。
"師尊早就知道對不對?"他猛地抽回手,玉簪"铛"地落地,碎成兩半,"知道我會變成嗜血的魔頭?"
陸流景的臉色瞬間慘白。
“誰同你說的?”他彎腰拾起玉簪,穩穩塞進他掌心裡。
“師尊說過有為師在……”
“我知道的。”
謝顔打斷了他的話,嘴角扯出一道微笑。
“我知道的,師尊,我沒事了。”
說着,謝顔勉強的繼續微笑,朝陸流景笑了一眼,随後,他向他告退。
“師尊,徒兒有事先行離開一步。”
“顔兒……”
陸流景望着越來越遠的背影眉頭緊鎖。
“是誰……洩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