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榆還沒說話,萬嘉旅本來窩在座椅裡的腰更駝了,“騙子,喜歡你萬哥你就說啊,我還想聽呢,别别扭扭的,你找找機會,正經八百的跟你萬哥把表白這事兒辦了。”
“......”紀榆一時間不知道他說的找時間表白是需要什麼方案。
“什麼眼神,”萬嘉旅說,“晾着我這麼多天,你就該付出點代價來着,不然你不長記性,沒事就跑,還以為我沒脾氣了。”
“你想...要我付出什麼代價?”紀榆問。
“嗯...”萬嘉旅盯着紀榆的耳朵,還似乎認真地想了一下,“想到了。”
萬嘉旅的手指在led屏幕上滑了兩下,下了匝道之後直奔一家美容院。
紀榆站在門口的時候有點兒懵。
萬嘉旅自顧自進去,跟前台不知道溝通了些什麼接着掃了碼,紀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美容院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一進來人就暖和,主基調的白色安裝了許多線燈,勾勒出山水的意境,萬嘉旅捏住了紀榆的手指,讓他坐在白色的酒吧椅上。
“紀老師,你知道我要幹嘛嗎?”
“…不清楚。”
“紀老師,我可能要弄痛你了。”
“…可以。”
酒精味先一步到達鼻腔,再接着是涼絲絲的觸感,“紀老師,”萬嘉旅的手指抵在槍的彈簧處,他在紀榆的耳邊說,“我喜歡你。”
但是這句話還未傳達到紀榆的腦中就是同時的「咔哒」一聲,是細小鋼針刺過軟骨的尖銳疼痛但是一秒之後隻覺得漲熱,萬嘉旅的手上的鑷子冰涼,他将耳洞槍放在紀榆的手上,剛剛他在紀榆的耳廓中間穿進了一個耳洞,耳針被鑷子夾住,萬嘉旅在後面封上了耳帽。
“什麼感覺紀老師?”萬嘉旅似有點詭計得逞的笑意。
紀榆看着萬嘉旅的眼睛,“剛剛沒有準備,聽得不是很清楚。”
萬嘉旅輕輕擦拭着酒精,他的耳朵通紅,“紀老師,不打耳洞也是可以聽伴奏的。”
紀榆說,“還以為是接受了懲罰才能得到的獎勵。”
“啊...”萬嘉旅扔下了棉簽,一揚眉,“這是懲罰嗎?”
“嗯,”紀榆說,“它會發炎。”
“擦那生理鹽水啊。”萬嘉旅說,“打個耳洞發什麼炎?”
“發炎了就看不出來耳朵紅了。”紀榆說。
“你紅耳朵幹嘛?”萬嘉旅問。
“因為我找機會辦你說的那件事,但是耳朵會比我的話先...”紀榆說,“出賣我,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
——
萬嘉旅家比紀榆想象得還要在過分一點,他一隻腳踩進來的時候明顯滞住了。
“幹嘛呀,”萬嘉旅将車鑰匙一甩,踩在自己的鞋上趿拉着拖鞋,“什麼表情,我這麼完美,就不能有點缺點了嗎?”
“是可以有的,但是...”紀榆還是有點頭痛。
萬嘉旅的外賣盒都堆在茶幾上,煙頭除了煙灰缸哪裡都有,啤酒罐子堆成了一個塔,島台上确實如他所說做了試卷,但是就做了一道選擇題,那字母寫的奇大,連試卷都刻穿了。
衣服褲子扔在一起,上次洗衣服的時候紀榆沒給他洗内褲,就胡亂地給他塞進洗衣機,這次也不知道怎麼弄,反正他會一直開新的。
廚房更是重災區,逼死強迫症的他連冰箱門都沒關好,藍牙耳機為什麼會有一隻出現在冰箱裡,踩在廚房的地上還是拔絲的,紀榆真不知道萬嘉旅怎麼做到的。
紀榆開竈,“吃什麼?”
“随便弄點兒就算了。”萬嘉旅把衣服堆到一邊,坐在沙發上,“不吃也行,餓習慣了也不差這一天了。”
“你不是吃外賣了嗎。”
“這附近的外賣那是人吃的嗎,”萬嘉旅說,“感覺是我們學校食堂的廚子開的。”
“你們學校的食堂我記得,”紀榆從冰箱裡拿雞蛋,“沒那麼難吃。”
“就是難吃,沒我紀老師弄的東西好吃。”萬嘉旅說着話又開始脫衣服,換了件睡袍,又去衛生間洗了刷牙,頭發濕漉漉的,他趿拉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就過來了,“也沒我紀老師好吃。”
“你坐凳子上。”紀榆看着這髒兮兮的地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萬嘉旅貓下腰就從煎雞蛋的紀榆手下鑽了進去,抱着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懷裡,頭頂摩挲着紀榆的下巴,嬌嗔地說,“我好想你,紀老師。”
“你...水開了。”紀榆還要去拿冰箱裡的面條。
“開了就開了,急什麼呀。”萬嘉旅仰着頭說,“有我急嗎。”
萬嘉旅的手穿過他的腰,手掌就撩起沖鋒衣裡面的綿軟的毛衣鑽了進去,摸着紀榆勁瘦的腰,紀榆有點兒不習慣他這麼直接就上手,微微皺眉卻好像都忍了,萬嘉旅卻在這時候抱着紀榆晃,跟心疼一般說,“又瘦了。”
占便宜說得還跟關心人似的,也就萬嘉旅了。
“紀老師,”萬嘉旅伸手去摸他的下巴,有青色的胡渣,摸起來有點兒酥麻的手感,他的手很涼,撫過紀榆紅到透光的耳朵,他盯着紀榆的眼睛,咬住了下唇,在他耳邊說,“我想跟你親嘴巴。”
“......鍋,鍋...”紀榆抿緊了嘴唇,怎麼會有人是這樣直接提出的,他語無倫次,伸手要去掀,“燒穿了。”
“親到鍋燒穿?”萬嘉旅的手臂攀了住了紀榆的脖子,“雖然有點危險,但是萬哥願意。”
“......你老貧嘴。”紀榆的手還架着,要去開鍋。
“我嘴不平,你嘗嘗。”萬嘉旅的鼻尖若有若無地撩過紀榆的嘴唇,“紀老師,我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你...還知道。”紀榆垂着眸子看他。
“我覺得我很有禮貌了,”萬嘉旅笑着更往上蹭,“我不禮貌的事情還沒做。”
話音還未落,萬嘉旅的唇已經覆蓋在紀榆的唇上,他伸手捂住了紀榆的眼睛。
他另一隻手将紀榆僵直的手臂收回來放在自己的腰邊,他踮着腳,按住了紀榆的後腦,他微微又分開貼在一起的嘴唇,撲閃着眼睛,雙手攬住了對方的脖子,他輕聲說,“紀老師,我要你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