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潘樓街
兩位身量嬌小的公子,一前一後穿越人/流,融入喧嚣的集市。
一個正一臉興奮地到處逛,另一個則滿臉擔憂磨磨唧唧。
兩位正是換了男裝出門的安樂跟春桃。
安樂正興奮地看着一個會動的小竹馬,手指撥動着,越撥越新奇!轉頭要與春桃分享,就瞅見了春桃一張哭喪臉,立馬拉下臉警告,“你再這麼一副臉色就給本……給我滾回去,我一個人玩。”
春桃看公主真的動了怒,趕緊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來,艱難地整理表情。
兩人從街頭轉到街尾,吃着各種新奇玩意,看着各種雜耍表演,顯然已樂不思蜀。
華燈初上,春桃艱難地小聲提醒:“公……公子!我們回了吧,天都黑了,驸……府裡要擔心了。”
“真啰嗦!本宮……本公子還沒玩夠,要回你自己回!”安樂不耐煩地推開春桃拉着自己衣袖的手。
“哎,你聽說了嗎?花萼樓的琉璃姑娘今晚要挂牌!”
“真的嗎?!快走快走,去開開眼!”
安樂聽到路人話語,看着不少人前後說笑地往一處格外熱鬧的“酒樓”走着。
應當是酒樓吧?就是好像有不少女子也在門口。她趕緊跟上,要去湊湊這個熱鬧!
還是太年輕,沒見識過青樓啊!
“喲,兩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來啊?”一位姑娘花枝招展地迎了上來,一把摟住了安樂的胳膊,給了一個媚到骨子裡的笑。
安樂看着有些毛骨悚然,想要推開,發現周圍幾個人異樣的目光,又強裝鎮定,不叫别人看扁,壯着膽子說道:“我是來看看琉璃姑娘的。”
“呵呵呵,這位公子說笑了,今兒個來的客人,有幾人不是看琉璃姑娘的,兩位公子裡面請。”那姑娘扭着步子将安樂跟春桃連拉帶拽地帶進了花萼樓。
“兩位就坐這邊可好?我去為兩位取酒水,去去就回。”姑娘掩嘴一笑,就打算走。
沒成想此時安樂出聲叫住了她:“那二樓不能坐嗎?我要坐二樓!”
這種花柳之地,要說是銷金窟也不為過,故而看人下菜碟,實屬正常。
要怪就怪春桃準備的這身男裝過于樸素,又加上兩人未帶任何貴重的佩飾,身量又小,除了一張小臉長得不錯,但長得再不錯,人開青樓的,也不需要小倌啊!所以,對待那些窮酸的,都是一樓大廳随便安排個座,簡單伺候點酒水就行,也指望不了他們發财。
“公子真會說笑”那姑娘軟若無骨地朝安樂摔了下手絹。
“二樓自是能坐的,不過都給熟客留的座,現在已經滿了。”這姑娘說話倒是巧,給大家都找了台階。
可惜,遇上了安樂,這是位從來不走台階的主兒。
“我不管,我就要坐二樓,你馬上去給我找位置!”安樂扯着嗓門命令着。
姑娘有些為難,正猶豫要不要明說,便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靠近:“喲喲,這是怎麼了,這位公子?”老鸨花枝招展地湊了過來,一眼便看到安樂耳垂上的耳洞,用帕子掩嘴一笑,把一旁的姑娘揮退,親熱地拉着安樂的胳膊。
安樂一看這人像是老闆,闆着臉說道:“我要去二樓。”
老鸨樂呵呵地瞅着兩人:“這二樓,公子自然是能去的,不過嘛,就是貴了點,不知公子銀兩可帶夠?”
笑話,她堂堂一國公主,還消費不起一間酒樓的酒水?
“銀子不用擔心,你隻管帶我去。”安樂一臉霸氣地說道。
老鸨的眼神滴溜溜的在她跟春桃身上轉悠,不知打了什麼如意算盤,竟然真帶人上了二樓。
安樂在心心念念的二樓坐下。她趕緊命令非要傻站在她身旁的春桃也坐下。
春桃起初不敢,直到安樂怒斥:“不坐你給我回去,别影響我心情。”
另一頭,老鸨走遠後側頭跟一個龜奴陰恻恻叮囑:“二樓那倆小的給我看緊了,可别讓她倆吃了白食跑了。”
“是!”
公主府
夏荷站在沈俱懷書房外,面色焦急。
天色都黑了,還沒聽到内院動靜,公主肯定是玩性大發不肯回來,春桃那丫頭性子又軟,根本勸不住。也别說了春桃了,這世上估計也就是皇上能稍微治一治公主。萬一出事了可如何是好?
門,吱呀一聲開了。
夏荷回過神趕緊請安,驸馬的脾氣還不了解,萬一惹得驸馬不快,倒黴的還是他們做下人的。隻盼着公主懂事些快點回來,大家都能把心放肚子裡。
“去請公主用晚膳吧。”沈俱懷看着天上斜挂着的明月,淡淡地說道。察覺到身邊的丫鬟沒動作,她轉頭看了一眼,疑惑道:“怎麼了,還不去請?”
夏荷撲騰一聲跪下,顫聲道:“回禀驸馬,公主……公主今日回府後便喬裝出門了,尚未……尚未回來。”頭跟聲音一起低了下去。
沈俱懷皺了皺眉:“怎麼剛才不來告訴我?我不問,你是不打算讓我知曉了?”她聲音透着一股惱意。
“是……是公主臨行前交代,不讓告訴旁人。”夏荷聲音帶了點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