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明而喻。
她們一老一小服他管,可别因為剛才這個事落了面子,都跑廚房裡躲着去了,平時不是架子足得很麼。主位留給陸在蘅,給他找補點面子回來。
……
陸在蘅無語地坐下來,瞥了眼隋寂,把他嬌的,一句話也沒說,默默低頭吃飯。
中午飯吃得晚了,陸在蘅也不急着去跑單了,從醫藥箱裡摸出來兩闆藥,讓隋寂吃了。
藥勁上來,隋寂昏昏欲睡,看着馬上就要栽頭。
陸在蘅進卧室把自己的被子枕頭抱出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又給隋寂重新鋪好被褥,讓他趕緊躺着去。
“班長,你不睡卧室嗎?”
陸在蘅沒理他,隋寂撅了下唇珠,鑽進暖乎乎的被窩。
“……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陸在蘅給他掖被子的手頓了下,冷冷道:
“再多說一個字就出去。”
隋寂立馬閉嘴,困得睜不開眼,懶得跟陸在蘅計較了,也不知道他見天害羞個什麼勁。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陸在蘅跟陸員峥說了句什麼,接着門被輕輕地推開,陸在蘅好像出門了。
陸在蘅是下午五點到配送點重新打卡的,他不能停,否則一旦錢不夠用,陸員峥和席春光還會偷着出去擺攤。
他這麼拼命,就是為了不讓她們出去吃苦。
迎着凜凜的風,電動車碾壓過一片片雪花,陸在蘅飛馳在寒冷而艱難的冬天,頭一次覺得冬天也很好。
也很溫暖。
他的血液像雪花嘩啦啦落滿大山一樣,有奔頭,有沖勁。
就像是在外打工的丈夫從不覺辛苦,因為家裡有嗷嗷待哺的人,有在意的人,有想要雙手奉上全世界的人。
雪花撲進眼裡,陸在蘅一把拂開,為突然有了這樣想法的自己無語了好一陣。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沒有哪一天是如此期待回家。
家裡的三個人,也都同時挂着陸在蘅。
隋寂是晚上九點醒來的,陸員峥敲了敲卧室的門,喊他出來吃飯,他伸了伸胳膊,感覺沒那麼困乏了。
小餐桌上,飯菜不算豐盛,但熱煙袅袅,香氣四溢。
“……不等他嗎?”
陸員峥歪了歪頭,笑着說:
“陸在蘅又不是小孩子啦,他在外面會自己吃飯的。”
隋寂皺了皺眉,好心疼陸在蘅。
他要趕快好起來,然後坐在陸在蘅的電動車後座上,跟他一起去送外賣。
先苦後甜嘛。
他願意陪着陸在蘅經曆一切苦樂悲喜。
吃完飯,又吃了藥,隋寂還是有點困,但不想睡了,趴在床上給陸在蘅打電話,對方一直沒接,估計在趕路,隋寂不再打擾他。
派出所的電話進來,隋寂接起來,猜到是那個女孩想要求助。
果不其然,名叫“姚稚簪”的女孩不敢直接聯系隋盛馳,希望隋寂幫忙提前說一聲。
姚稚簪的困境不僅是糾纏的男友,還有家裡的吸血鬼父親,等着趕緊把她嫁了拿彩禮,還得給家裡弟弟買房子,目前已收了男方三分之一的彩禮。
分手沒那麼容易,這是三個男人對女孩的圍剿。
她比隋寂大幾歲,有些不好意思地講了全部。隋寂不太會安慰女孩子,隻是一遍遍重複,讓她别怕,他會幫忙。
隋盛馳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
果然他說完之後,隋盛馳就說她來聯系女孩,讓隋寂這些天幫着盯住姚稚簪的男朋友,别鬧出什麼人命。
處理完姚稚簪的事情,陸在蘅終于回了電話。
“還沒退燒?”
隋寂吊着的心終于落回原味,心裡好熨帖:
“退了,班長,早點回來。”
陸在蘅看了看最後一單,七樓,他無聲歎氣,說好。
隋寂挂了電話,等了大概半小時,陸在蘅披着一身風雪回來,他隻留了門口的小燈,坐在旁邊等陸在蘅。
陸在蘅一進門,差點跟他迎頭撞上,低聲斥道:
“作什麼?故意在門口吹風?”
隋寂垂下視線,捧起放在一邊的熱豆漿,遞給他:
“沒有故意,隻是想讓你一進門喝口熱的。”
陸在蘅啞了火,沒再訓人,咕咚咕咚灌了整杯豆漿。
他的喉結上下滑動,隋寂仰頭看着,像被人撿回家的流浪貓似的,一眼不眨地看着人脫下外衣,換了鞋子……
陸在蘅推了推他的腦門,無奈道:
“回去睡……你!”
話沒能說完,他被人結結實實地抱住,滾燙的身軀揉進一片冰冷,毛茸茸的腦袋乖巧地搭在他胸膛……
懷裡人嚴絲合縫地貼着住他,無聲地蹭,像貓一樣求安撫。
陸在蘅垂在路邊的手動了動,極力按捺,沒擡起,也沒推開懷裡的人。
隻是懷中人最擅長作死,發出一陣氣聲,舔了舔唇,道:
“我有點饑渴。”
暧昧被打破,溫情被撕開,陸在蘅沉下臉,終于擡起大掌,用力捏住隋寂的後脖子,一路拎回卧室。
隋寂被塞進被子裡,燥熱還未褪去,在床上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陸在蘅,嘀嘀咕咕着說辛苦了,讓他趕緊去沖個熱水澡,自己不會偷看的,還說晚安。
陸在蘅一巴掌拍在他漏在外面的胳膊上,威脅道:
“晚上别給我幹壞事,小心把你捆到電線杆上。”
啧,好野,他喜歡。
隋寂眼睛亮亮,被陸在蘅粗魯地蒙頭蓋上被子,再次強調,讓他别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