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打,陸在蘅你不如殺了我……”
淩晨一點,阿勒泰某男科醫院三樓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兩個男大夫加上陸在蘅都沒能讓隋寂閉嘴。
他縮在床頭,岔開腿踢打着,兩隻手緊緊抱住弱小的自己,陸在蘅真的太混蛋了,大半夜把他帶到這裡受罪……隋寂哭得渾身打顫,讓陸在蘅滾遠點。
陸在蘅皺緊眉頭,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能訓也不能動手,生怕他疼得更厲害。
陸在蘅想不明白打個點滴怎麼就鬧成這樣,大夫說他那裡被勒得發炎了,不打點滴的話好得慢,受罪的還是隋寂,可這破孩子鬧得他頭大,也太嬌了。
隋寂卻是又怕又氣,說回到下午他去買成人用品,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鎖那什麼的小玩意,具體功能還是從前不小心在沈卧弦手機屏幕上看到的,說是可以延長出來的時間,雙方體驗更好。
尤其是對陸在蘅體驗更好。
隋寂太久沒做,肯定比較快,上次陸在蘅那混蛋給他用手弄完還嘲笑他,隋寂看見這東西才想着試一下,他慢一點出來的話,陸在蘅也更有興緻……
所以隋寂晚上才趁陸在蘅回來之前先試一下來着,沒想到剛鎖上,就聽見門響,他一個手忙腳亂就鎖了最緊的那一格,如此,他才糟了大罪。
隋寂見陸在蘅站遠了些,氣勢又足起來,指着他鼻子罵:
“你就是想弄我所以才急着讓我趕快好……陸在蘅你真混蛋,為了一己私欲就……啊!”
隋寂見陸在蘅靠近,又開始撲打他。
陸在蘅決定快刀斬亂麻,沖聽了隋寂剛才那話一臉尴尬地兩個醫生使了個眼色,三個人分工合作,陸在蘅緊緊箍着人,兩個大夫一個按住隋寂的手臂,一個給他手背上紮針。
直到兩個大夫一臉耐人尋味地退出單人病房,隋寂都還在哭得抽抽,陸在蘅心疼得要命:
“沒事了,寶寶,紮上就不疼了。”
“紮上了……紮紮紮上了?”
隋寂哆哆嗦嗦地低頭去看,沒有啊……感覺到手背上有冰涼的液體流過,定睛一看:
“操,怎麼紮的是這兒?”
“……不然你以為紮哪兒?”
陸在蘅被這小王八蛋氣得肺都要炸了,一天到晚不得安生,還說髒話,他擡手往隋寂後腦勺拍了一巴掌,簡直想把他塞進隋盛馳肚子裡回爐重造。
隋寂卻花着一張小臉樂起來:
“早說嘛,我還以為紮那兒呢。”
啪,他又挨了一下,隋寂扁了扁嘴,做出又要哭的樣子,陸在蘅連忙收手,給他擰了快熱毛巾細細擦臉,又找護士要了個暖手袋,放在隋寂腕子底下墊着。
隋寂始終垂着頭,不敢看陸在蘅的臉色……但是也不怪他啊,陸在蘅匆匆把他帶來之後,緊接着醫生說發炎了如果不治療影響使用雲雲,本就把他吓得夠嗆,結果又來個紮針治療……
隋寂以為要紮那兒,他又沒來過男科醫院,隻在沈卧弦的小說裡看過一點奇葩片段,誰知道現實裡的男科醫院治療手段這麼正經呢。
這一通操作下來顯得他很沒腦子似的。
隋寂倚在陸在蘅結實的手臂上,乖乖認錯:
“别怪我了吧陸在蘅,我也是為了你能操好才操之過急啊……”
這沒底線的話是隋寂第二次說,陸在蘅眯了眯眼,沉下臉,隋寂感覺到危險,立馬擡起濕漉漉的眼睛乖巧一笑,陸在蘅歎了口氣,把手臂墊在他腦袋下面,無奈地哄着他睡。
這個小插曲過去沒幾天,隋寂被站長、副站長還有主任幾個人催得鬧心,無奈快馬加鞭地回去。
誰能想到來了七八天他又守身如玉地回去了呢。
隋寂站在機場大廳的角落,被陸在蘅用一條圍巾裹得隻剩一雙眼睛,他哪兒知道陸在蘅是故意遮着他的嘴的,臨别在即,陸在蘅是半點混蛋話也不想聽了,否則他很有可能忍不住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收拾隋寂。
“回去給我老實點,好好養着,一次都不許。”
隋寂沒法說話,瞅着人頻頻點頭。
細軟的頭發被毛絨圍巾蹭得立起來幾根,陸在蘅輕輕揉了揉他的腦袋,都已經二十六了還跟成天搗蛋的大男孩一樣……陸在蘅俯身吻了下他的眼睛,也就這時候乖一點,忍不住又叮囑:
“就算當老闆了也不能丢了專業,沒事找點專業書看,少琢磨點亂七八糟的……”
他這個樣子哪像個法人代表,小混蛋代表還差不多。
陸在蘅看時間差不多了,也什麼可交待的了,他方才說的話隋寂能聽進去兩三句就差不多了,還不如他趕緊帶完這屆高三去南嵘看看他到底折騰成什麼樣了。
“去吧。”
陸在蘅看他眼珠子一轉,俨然“有話說”的表情,趕緊送他去安檢,把隋寂的話掐死胎中。
隋寂一過了安檢,見陸在蘅走得沒影了,他一把扯下緊緊箍着他的圍巾,可憋死他了,陸在蘅猜得沒錯,他的“有話說”确實沒好話——
陸在蘅也就比自己大兩歲吧,怎麼就提前步入更年期了,也太能唠叨了。
汪域闌現在改邪歸正成天在養老院閑着也沒他這麼能唠叨。
真是完蛋,陸在蘅大有取而代汪域闌當他爹的架勢,又是學習又是不準這不準那的,搞錯沒有,他已經二十六了,不是個寶寶了!就陸在蘅還成天把他當“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