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盛馳看着站在陸在蘅身邊的自己兒子,哪裡有半點小老闆的樣子,歎着氣搖了搖頭。
這廂四個人紛紛入座,聲音幾無間錯地響起,同隋盛馳打招呼:
“媽……”
“隋總……”
“大隋……”
“隋姨……”
四聲齊落,鴉雀無聲。
除了陸員峥一聲“隋姨”叫得沒毛病,其他三個人真是絕了,尤其是陸在蘅那一聲“媽”。
隋寂瞳孔地震,他問隋盛馳喊“隋總”,陸在蘅叫“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表情平靜的陸在蘅,忽然覺得自己他們有什麼大事瞞着自己,哆哆嗦嗦地問:
“你倆……你倆才是……我是撿來的嗎?”
孩子被吓壞了,三個女人哄堂大笑,陸在蘅也露出無奈的表情,終于耐不住将手放在隋寂腦袋上,揉了揉,順帶刮了下他的臉頰:
“是你親媽,别擔心。”
陸在蘅被隋盛馳命令叫“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早在他們分開第一年,陸在蘅跑來南嵘拜年順便悄悄看望隋寂的時候,隋盛馳就叫他改口了。
這正所謂是“兒子還沒給名分,老子就已承認了身份”。
在隋寂一無所知的時候,陸在蘅已經登堂入室了,隋寂還傻兮兮地自忖,大概是陸在蘅又想玩什麼哥哥弟弟的遊戲了,那他晚上就滿足他好了。
隋寂松了口氣,埋頭吃了起來。
陸在蘅給隋盛馳送了好些禮,除了隋寂一無所知、不感興趣地埋頭大吃,其他人都樂得跟什麼似的,隋盛馳還給席春光和陸員峥一人送了整套價值不菲的首飾。
一個像是給彩禮,一個像是奉上嫁妝,話都沒點破,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飯到尾聲,隋盛馳讓陸員峥跟席春光去她那裡住,說沒有讓家裡人住在别人房子的道理。至于倆大小夥子,愛去哪裡鬧就去哪裡鬧。
隋總今天心情很不錯,有種給傻兒子終于找了個溫馨有愛的好人家的感覺,她也重重松了口氣,她早就不知道如何對隋寂散發母愛,但今天看他跟陸家相處如此不錯,就像他們家受寵的乖巧小兒子似的,隋盛馳有點沮喪,又十分安心。
陸在蘅以為隋寂今天會在飯桌上鬧一鬧,不料他這麼乖,心裡極為熨帖,晚上帶隋寂去酒店後也是予取予求,按照隋寂的意思狠狠滿足了他。
完事後,隋寂趴在男人懷裡,一手作亂地胡揪,一邊跟陸在蘅商量正經事:
“把那個房子賣掉好不好?我想換個房子住。”
陸在蘅絲毫不帶猶豫地應:
“好。”
隋寂說要陸在蘅走之前就把房子的事情給他辦好,陸在蘅後天就要走,但還是說“好”。
隋寂很滿意陸在蘅今天的服務,翹了翹嘴角,決定獎勵一下陸在蘅:
“哥哥今天好棒。”
他在剛才的幾個小時裡最多喊了個“哥”字,眼下疊字稱呼一出,隋寂隻覺得身下的溫度高得驚人,他不适地挪了挪,很快察覺熱源的中心地帶。
陸在蘅又戳着他了。
隋寂裝作沒看見,又是嘀嘀咕咕,又是貼着男人耳邊亂蹭,陸在蘅就是不開口。到最後隋寂先忍不了了,惡狠狠地咬他一口:
“要不要我翹起來?”
回答他的是陸在蘅響亮的巴掌。
不得不說,陸在蘅真的很好用,隋寂第二天神清氣爽地起床,不用陸在蘅催,自己乖乖去穿衣服、洗漱,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直奔隋寂的舊住處。
陸在蘅真的是行動派高手,順路搖了幾個人幫着搬家,隋寂納悶,新家還不知道在哪兒,怎麼跑來騰東西?他不想操心,隻跟着陸在蘅屁股後面瞎轉。
兩人在客卧衛生間裡的馬桶旁邊發現了汪域闌偷偷貼上去的監控攝像頭。
還好是客卧,隋寂沒在那裡睡過幾次。他想起來,前年把汪域闌送進養老院後,汪域闌偷偷跑出來過一次,在隋寂這裡睡過兩晚上……隋寂面色發陰,他真是個蠢貨,為什麼被汪域闌蒙騙了那麼些年?
小時候,他被汪域闌抱着擱在女人懷裡,他隻當自己是讨喜,原來是被汪域闌還債的。隋寂隻慶幸汪域闌沒有喪心病狂到把他送到哪個男人床上,他越想越恨、氣,無聲地流着眼淚。
陸在蘅一把将人抱在懷裡,心疼得厲害,但還是要先教訓:
“說了不準再去見他,我來解決;再讓我發現一次,打爛你的屁股。”
隋寂被兩個巴掌拍得打起了哭嗝,委屈巴巴地仰頭瞪着陸在蘅:
“拍爛了,不給你……”
又一掌下來,陸在蘅教育完又開始哄,捏着他的後脖子揉揉:
“别怕寶寶,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隋寂沒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在陸在蘅胸膛上蹭幹淨眼淚,還覺得不舒坦。
他全身上下包括那裡都要幹幹淨淨地屬于陸在蘅,陸在蘅也是一樣,可他自己被汪域闌那個老畜生不知道給多少個女人看過,他一陣反胃,拉着陸在蘅的手放下去,哼道:
“那裡也委屈,也要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