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含着睡。”
陸在蘅如他所願,餍足慵懶地雄獅一般,在隋寂後面,心甘情願當起了“尾巴”。
次日一早,天還黑黢黢的,陸在蘅吻着哄着:
“寶寶再睡會兒,我去學校了。”
隋寂眼皮都擡不開,有點不願意,後面一空,小嗓音抽抽嗒嗒的,說尾巴沒了,差點叫得陸在蘅失控,他想了想,最後将人一把抱起來,在卧室裡走了兩圈,哄他醒過來。
最後是陸在蘅将隋寂擡着掂了掂,隋寂被吓醒了:
“你要幹就.幹……吓我幹什麼?!”
陸在蘅無奈歎笑,将人抱進衛生間裡刷牙、洗臉,說把他送到席春光那兒,自己必須得趕緊去學校了,順便去把陸員峥接上。
到新房子的時候,陸員峥已将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準備自己走路上學,看見陸在蘅:
“讓小隋多睡會兒啊,把他這麼早折騰起來幹什麼?”
比以為她不知道倆哥哥昨晚幹什麼呢,陸員峥撇撇嘴,她可貼心呢。
隋寂打了個哈欠,點頭:
“就是的,陸在蘅壞。”
玄關處,陸在蘅一言不發,将人按在皮墩子上,給隋寂換鞋,陸員峥在旁邊自己穿鞋,她嗤笑一聲,她十八自力更生、自己穿鞋,小隋二十六手無縛雞之力,還得陸在蘅幫忙……
好在陸在蘅最後很有顔色地拎起她死沉的書包,陸員峥的臉色才好看了許多。
到這會兒,窗外還是黑漆漆的,隋寂看了下時間,要是在南嵘也該起床了,但這裡有時差,現在起來了出去連個鬼影都看不着,索性繼續睡覺。
再醒來,隋寂是被席春光捏着鼻子憋醒的:
“小饞貓,快起來吃早飯,姥姥炸了糖糕……”
席春光可是有事求小隋的,跟李庫蘭聊得差不多了,想從小隋嘴裡再套套話。
畢竟是七旬老太要跟老頭面基呢。
隋寂一邊吃糖糕,一邊雜七八糟地說着,兩人最後說到李庫蘭來找席春光,還是反過來的時候,隋寂建議席春光去南嵘,提前過去适應适應,就住在自己那裡,他可以照顧席春光。
其實是席春光照顧隋寂還差不多,姥姥笑:
“行啊,姥姥每天給你變花樣做飯……看看我乖孫最近瘦了都……”
兩人就這麼敲定了一起去南嵘的事情,老太太挺興奮,都開始收拾行李了。那兄妹倆一起奮戰最後一百天,越來越忙,早出晚歸,家裡也用不上席春光做飯,兄妹倆有時回來太晚怕打擾她還去老房子休息……陸在蘅百忙之中還要想着席春光吃什麼,着實辛苦,席春光愈發覺得自己跟小隋去南嵘是件不錯的事情。
隋寂定了周天早上的飛機票,他有心多待一天,但陸在蘅周末也要上課,他也不想讓陸在蘅挂心。何況席春光迫不及待,“蘅臯”也有一攤子事……
中午,久不回家吃午飯的兄妹倆拎着一大袋子外賣回來,某酒樓的高檔菜,還有陸員峥的中辣炒米粉,她想吃爆辣來着,陸在蘅不讓,怕她拉肚子。
新疆的丫頭子哪有不愛炒米粉的,偏偏陸在蘅總覺得那玩意兒又辣又油,很少允她吃。
小隋來了,哥哥高興,妹妹得償所願。
陸員峥看不上高檔飯菜,捧着香氣撲鼻的炒米粉稀裡嘩啦地吃着,隋寂挺饞:
“給我嘗嘗。”
陸員峥剛準備給他挑一筷子,不小心瞥到隋寂的脖子,她浮誇地咳了一聲:
“小隋你不能吃這個,太辣……”
隋寂也挺愛吃,每次來阿勒泰都偷偷跟陸員峥出去吃米粉,完事後怕陸在蘅發現批評他們,倆人還總在外面又是漱口、又是吃口香糖的,他挺疑惑地看着陸員峥。
陸員峥見姥姥去廚房拿什麼東西,她怪笑了一聲:
“會辣的你……疼……”
她含混着掩去了中間兩個字,隋寂頓時紅透了臉,他再沒皮沒臉,在妹妹跟前被這麼直白地提醒也怪不好意思的。
陸在蘅沉着臉看了眼陸員峥,擡起筷子敲了敲她的手,陸員峥吃痛,撇着嘴腹诽。
說起炒米粉,陸員峥她們學校有這樣一種說法,一個男生是不是同,看他跟不跟女生一起吃炒米粉就知道了。陸員峥眨眨眼,沖隋寂招招手,小聲跟他嘀咕這個說法。
片刻,兩人頂着陸在蘅陰沉沉的目光分開,陸員峥小聲問隋寂:
“是不是啊……”
陸員峥一直懷疑是陸在蘅那個大直男先出手的,覺得小隋長得乖、甜,所以逗人家,嘴巴又會說,才讓小隋淪陷的……要擱小說裡,陸在蘅是自己把自己掰彎了。
隋寂沒吭聲,淺淺笑了一下,陸在蘅忽然感覺到一道幽怨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給隋寂夾了塊菜:
“快吃,不要挑食,周六給你做好吃的……”
挑你個大頭鬼!
隋寂有點憤憤,方才陸員峥問他是不是陸在蘅先出手,隋寂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在蘅似仍未察覺他為什麼氣,見他眼睛都有點紅了,陸在蘅往廚房裡看一眼,席春光正在盛奶茶,陸員峥吃完打了個嗝……他眉眼柔和,看着隋寂低低道:
“寶寶不氣了,快吃……”
陸員峥吓得嗝都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