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可不乏善剝絲抽繭者,更别說,那天幕直接把模樣都放了出來。
能躲一時,也躲不了一世。
該怎麼辦呢?
師仙俞門一上鎖,陣法一落。
先躲兩天。
第三天。
師仙俞在臉上塗塗抹抹,努力修改自己的模樣。
感謝師父常年帶他‘遊曆’各大門派,感謝七歲那年遇到的合歡宗哥哥姐姐們!感謝勤奮好學過目不忘的自己!
他起碼有勇氣出門比試了。
“要不還是請醫修看看吧!臉色實在太差,可莫要勉強啊!輸赢真的不重要。”
師仙俞的僞裝得到了掌門師叔的肯定。
周圍遇到的修士也确實沒怎麼過多關注他。
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比試完,再次險勝的他繼續以療傷的名頭離開。
這次掌門師叔送得更快了。
大概演得太真,把他往屋裡床上一放,留句‘定要讓醫修看過’,就風一般的離開。
房門被風帶上,師仙俞更加緊張起來,他假作不經意打量着四周。
一張芙蓉面,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那帶着溫度的手也迅速探向他的丹田。
“懷了?”
師仙俞被吓得半口氣不上不下,聽到這話,更是氣得特意抹灰的臉色都紅潤兩分:“師父!你胡說些什麼!”
“那不是擡頭看天幕見到小仙有個好兒子給羨慕的呗?”孟紅帆很是認真的繼續在徒弟丹田處摸索,确認對方傷勢的同時開口道:“所以你真能生?”
“師父你醒醒!我是男的!”師仙俞知道自家師父不正經,但也真的承受不住這樣的詢問。
“對哦,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
孟紅帆把沒事裝病的徒弟往床裡推了推,坐在床上,随手掏出兩個仙果。
一個塞進徒弟嘴裡,另一個自己啃啃,帶着幾分好奇:“怎麼回事?你喜歡男的?什麼時候發覺的?怎麼不跟師父講講?師父可不是那種棒打鴛鴦的人,許知瀾看起來确實還可以的,就是不知道……”
“師父,求你,求你說點我愛聽的。”師仙俞生無可戀,果也吃不動。
“你怕是都不愛聽。”
孟紅帆搖了搖頭,她從兜裡掏了個儲物袋出來。
看了眼從小就死要面子的倒黴徒弟,把對方手裡的果換成特意準備的儲物袋,說道:“這仙門大比你也别再去了,現在找個師父也不知道的山頭,趕緊閉關去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什麼天機門、道尊住所或者是去佛宗出家,都能拖一拖。”
“那天幕實在離奇了些,很怪。”
“我覺得,嗯,算了,我也說不出點什麼,你就感覺一下,反正可能是有點算計在裡面的。”
“不然你說這飛升好端端的,怎麼飛升了還要搞個直播給千年前的人看呢?就好像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許知瀾未來的兒子能重建仙路。注意是重建登仙飛升之路。”
……
孟紅帆塗着胭脂的小嘴一張,邊吃果子還能邊叭叭叭說個不停。
說就算了,一邊說又一邊歎起氣。
“師父的修為也就這樣,護不住你啊!”
“我出的那些怕也是馊主意,要是在我老家,把你上交了還能有點保障。但這修真界,能信得過七成的也就那位時刻忙碌拯救世界的道君,剩下三成是我對人心向來保持着的懷疑。”
“你說這事怎麼就偏偏找上你了呢?難道是覺得你長得格外好看就選中了嗎?”
孟紅帆仙果也吃不下了。
她看向倒黴徒弟今天故意折騰得不太好看的臉。
四目相對,雙雙歎氣。
“大概是天妒英才吧。”師仙俞苦中作樂。
孟紅帆糾正道:“是天妒紅顔。”
“所以,你覺得孩子是怎麼來的?”
孟紅帆把果殼收好,擦了擦手,認真又嚴肅。
懷着探讨的心,發出好奇的猜想:“你說,有沒有可能,那許知瀾因為某種原因男扮女裝?又或者,他體質特殊?我以前聽說過,男的其實也……”
師仙俞知道自家師父身上有些不同的機緣,就像是他身上也有一些無法說清楚的機緣。
但不管如何,目前鴻光隻有陰陽結合才能誕生後代。
正想開口說什麼。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每次三下,不緊不慢。
孟紅帆以為是師弟回來了,剛走兩步,又想到徒弟裝病着,師弟要是着急肯定不會這麼客氣。
可要是讓倒黴徒弟開似乎也不太穩妥。
況且,這個時候能是誰來?
師仙俞接收到自家師父的詢問目光,沉默片刻,才開口:“我總覺得,這幾天不太對勁。”
像是有人在盯着他。
……
未盡之言懂得都懂。
師徒二人面面相觑片刻。
最後還是孟紅帆這個當師父的去開門。
而師仙俞,自然是躺床上繼續當重傷病患。
“紅帆真人。”
來人一身白衣,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豐神俊朗。
他朝孟紅帆拱手行禮後,淡淡開口:“在下許知瀾,天幕又現,師尊請二位共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