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着從床上麻溜滾下來,南雲睡眼惺忪,張開雙臂就準備把我撈回去……絕對不行啊!
“鈴木你做噩夢了?”他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被子順着起伏的身體向下滑,露出飽滿的肌肉。
“怎麼睡個午覺都能做夢…唔,果然是太累了嗎,過來再休息會兒吧。”
“……”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之前玩遊戲的時候沒覺得,結果現在一回憶起來發現自己真的說了好多沒距離感的話,明明現實中的自己是個對情緒很敏感的死宅,遊戲裡卻有着超絕鈍感力,想想都兩眼一黑。
——雖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玩遊戲的時候隔着一層屏幕沒什麼實感,但誰知道我的一縷魔力竟然附在了我自己的遊戲角色身上,怪不得玩的時候總覺得代入感超強,有些話确實像是我本人會說出來的。
羞恥心持續上漲,搞得我現在完全沒法面對南雲,兜兜轉轉原來是自己先去撩撥的對方,難怪他總頂着一副哀怨的目光,換位思考一下我怕不是要痛罵“人渣”。
“真的不再睡會兒嗎。”南雲趴在床上,漂亮的脊線暴露在外,“既然如此,要做嗎?”
“這話題跳轉得也太快了吧!”
“因為察覺到了啊,剛剛鈴木你睡着的時候一直有在蹭我哦,對了,還在喊我的名字。”
“……有嗎?”
“真的哦,所以要做嗎?去超市的時候我買了東西,就在床頭櫃的抽屜裡。”
他伸手向前輕松一夠,幾個彩色的小盒子正淩亂地擺在第一層抽屜裡,還未開封。
“喜歡哪個牌子的?或者喜歡什麼類型的,我看看…啊,還有水果味的,你想用嗎?”
這種問題不要問我啊!
而且究竟是怎麼做到聊這種事情跟聊今天晚飯吃什麼一樣随便的,就不能表現得稍微害羞一點嗎,明明昨晚還不是這樣!
主動權突然被對方奪走,然而我心裡卻異常興奮…現實魔法又在影響我的大腦了,面對這種刻意的引誘,魔力的繁衍欲也再度被挑了起來。
這具身體是成年人,同時我本來時間線上的身體這會兒也成年了,已經沒有“未成年”這個理由來做擋箭牌了。
“我……”
無意識地咽了咽唾沫,我個人倒沒有拒絕婚前過線行為這種觀念,并且在未來如果不是南雲堅持,我好幾次都差點頭腦一熱直接做了,哪怕隻是安靜地躺在一起我都怕自己按捺不住。
漫畫裡這種走向一般都是男方先克制不住,到了我這兒卻直接調換,想想都心死。
“考慮得如何?放心,我肯定不會讓鈴木你難受的。”南雲看起來渾身輕松,笑盈盈地繼續說:“雖然是第一次,但具體該怎麼做我也是知道的。”
我當然清楚你是第一次,畢竟你一直守貞守到了27歲,剛知道的那會兒我都震驚了,還琢磨過是不是性冷淡。
……當然,這副主動投懷送抱的樣子必然不可能是性冷淡的。
真是過分啊,總這樣勾引我。
·
窗簾拉開,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漂亮的港景,單面玻璃有效地避免了會被外面看到的問題。
南雲在獨處的時候喜靜,所以在裝修的時候隔音措施都做到了最好,完全不用擔心聲音洩露出去。
“喜歡…好喜歡……”
在細密的親吻之中,他的腰背逐漸彎了下來,塑料包裝袋撕開的雜音淹沒在了歌聲中,唇齒相依,并逐級加深。
汗水從他的側臉滑落的瞬間,D弦突然爆發出撕碎甯靜的顫音。纖長的睫毛在氣流中抖動,左手向下按壓,在琴身上努力刻下自己的痕迹。
我被撐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種感覺新穎又奇怪,但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可以說多虧了南雲的溫柔與克制,在這個過程裡我幾乎沒有感到任何疼痛,除了有些脹意以外都還好。
很動聽,很舒适,指關節因過度忍耐泛起青白,樂曲也從一開始的舒緩逐漸進入正題。
偶爾的激昂是一種助興,整個人抵着琴身俯沖奏樂時腦海中卻兀地浮現出半年前那幕死亡的奏章。心髒瞬間被攥緊,以至于情緒愈演愈烈,最後将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下去,琴箱共鳴聲像極了困獸撞擊鐵籠的悶響。
“鈴木……”
一遍又一遍将名字含在嘴裡,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胸中卻有股難以消散下去的熾熱。
“回答我,鈴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