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西索那聲意味深長的長歎,雪紀隻覺腦海中嗡鳴一片,仿佛有千百隻蜜蜂在瘋狂盤旋,攪得她心神不甯。
她怎麼就這麼沖動地親上去了呢?!
真是......哎呀~太羞恥......
不過,挺爽的。
原來這是權力和強大的滋味。
嘿嘿嘿!果然。
「強硬的壁咚,隻分第一次和無數次」
這句話是真的。
咿呀~~等下!
她腦子到底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不對勁了。
雪紀蹲下身子,整個人幾乎蜷縮成了一團,銀白的尾巴高高豎起,不安地左右搖擺,宛如一隻受驚的小貓,臉頰灼熱,耳根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
她用小爪子緊緊捂住小臉,卻又忍不住從指縫間偷偷窺視。
瞧着她這越發像動物的習慣動作,西索的眼神黯了,他撐着膝蓋站起身,語氣慵懶中不自覺夾雜起一絲戲谑。
“啊~剛才雪紀可真是勇敢呢,真是讓我驚喜不已~來,讓老師抱抱~”
說着,他脫下那件被雪紀揪得幾乎快碎成布條的上衣,随手一扔,然後朝她走去。
“西索!你不準過來!”
雪紀小聲尖叫,聲音裡滿是慌亂。
她的視線從指縫間偷偷溜出,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腹部。
那裡,人魚線勾勒出八塊腹肌的分明線條,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澤,令人目眩神迷。
“你說話就說話,幹嘛要脫衣服?!”
她忍不住質問,聲音卻越來越弱,最後幾乎成了喃喃自語,“身材這麼好......人家怎麼控制自己嘛......”
西索輕笑一聲,手指輕輕一擡,念能力瞬間發動,身上立刻出現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不知為何,雪紀看着這一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小小的失落感。
“啊!怎麼又穿上了?還沒看夠呢!”
話音剛起,她就後悔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趕緊将頭埋進了臂彎,化身成了一隻鴕鳥,
“别聽我亂說。”
嘴上她這麼說着,不安的尾巴卻是在四處甩動,将她亂成麻的情緒暴露無遺。
嗯……大概是因為念能力吧,總不能是因為沒看到腹肌而感到失落吧。
她暗暗想道。
她确實羨慕西索的念能力,能夠随心所欲地變出自己想穿的衣服,這種方便換裝的能力,簡直讓人嫉妒死了。
“唉~”
西索對雪紀可太了解了,這人很明顯又陷入了糾結,正努力壓下内心升起的真實情緒,轉而用理智替代。
讓她說出喜歡自己,任重而道遠啊。
西索眯起眼,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狡黠,“要給你換件皇帝的新衣麼?”
雪紀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她側頭看向發生爆炸的不遠處,“救凱特要緊。”
西索撓了撓下颌,“啊,凱特肯定會說,感謝小貓咪還記得我......”
“别逗我,”雪紀老臉一紅,轉身就朝着原來的方向趕去。
雖說是着急救人,但匆忙的姿态,更像是落荒而逃。
雪紀趕路的速度很快。
當西索視線捕捉到她身影時,她的人已輕盈落在數米外的樹枝上。
銀白長發與月光交織,泛着柔和的光澤,像是一匹流淌的綢緞,寬大的衣裙在夜風中貼緊腰線,勾勒出她妖娆的曲線。
她美得近乎虛幻,像是月光凝成的精靈,危險而迷人。
這一幕,與前世在那艘船上的初見,何其相似。
那時的她,正光腳在走廊狂奔,腳丫子敲擊地面的聲音急促而清脆。
拐進房間時,背部的傷滴滴溢出鮮血,正順着線條優美而流暢的脊背滑落,最終沒入如海浪般搖曳的裙擺中。
她不像是剛殺完人而出逃的傭兵,倒像是逃難的公主,帶着破碎而淩厲的美感,仿佛一朵在綻放的白玫瑰。
身穿浴袍的西索斜倚窗邊,還未反應過來,裹在長裙裡的尾巴便已勾上了他的小腿。
她的指尖順着他的袖扣攀援而上,抵在他腰側的的匕首帶着刺骨的寒冷,亦如她冰冷而決絕的聲音。
“西索!配合我,否則,死!”
雪紀頭上小小的貓耳裝飾輕跳動着,看起來一點兇狠力道都沒有。
“回神了!”
不耐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
雪紀回眸惡狠狠盯着他,眉頭微蹙,顯然對他這種緊要關頭還走神的行為感到很是不滿。
面對雪紀的憤怒,西索輕笑了一聲,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畢竟他可是刀懸脖頸處,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
世間一切啊,都好似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到底在想什麼?”
雪紀忍不住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隐隐的擔憂。
“我到底怎麼複活的,你也不說,發生了什麼,你也不說,玩什麼神秘。”
她現在覺得西索不對勁極了,連帶着自己也不對勁極了。
西索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金色的眼眸靜靜注視着她,莞爾一笑。
現在的他,好像搞清楚了一件事。
一件始終沒明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