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他們的初遇是在「黑鲸号」那次遊輪上。
可記性向來很好的雪紀卻說,他們的初遇是在黑鲸号到達假象大陸之後。
在此之間,他們并沒有見過。
他現在似乎知道,當年雪紀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
森林深處,月光被濃密的樹冠切割成碎片,灑在潮濕的地面上。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四處彌漫,連風都好似染上了死亡的氣息。
凱特單膝跪地,手中巨型鐮刀深深插入泥土,勉強支撐着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鮮血順着指尖滴落,染紅了腳下的草地,額角的汗水混着血水滑落,模糊了視線。
尼飛比特蹲在不遠處,貓耳微微抖動,尾巴在身後悠閑地擺動,仿佛剛剛的戰鬥不過是一場遊戲。
“人類,真是脆弱呢~”
他舔了舔指尖沾染的鮮血,嘴角勾起的笑意,天真而殘忍。
“你可要,好好堅持下去,不然我就要去追那個小子了~”
凱特咬緊牙關,撐着鐮刀站起身,“你沒有這個機會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尼飛比特歪了歪頭。
話音一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現到凱特面前,利爪高高揚起,直取凱特的心髒。
“尼飛比特!”
銀白的身影伴随着一聲大喝,如閃電般插入兩人之間,精準地擋下了兇猛的一擊。
銀白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又緩緩落下,仿佛月光凝成的綢緞。
尼飛比特跟凱特皆愣在了原地,空氣中彌漫着一絲微妙的凝滞。
西索緊随其後,輕盈地落在衆人身後,目光沉沉地落在雪紀身上。
西索在打量她。
而尼飛比特也在打量着她。
“嗯?你身上有發.情期的味道。”
他歪頭湊近她頸側輕嗅,豎瞳裡滿是疑惑,“你剛出生,就要準備繁衍了麼?”
細長的指尖順着雪紀鎖骨滑向心口,一雙貓耳在夜風中抖動,“你好奇怪啊~現在明明還不是春天。”
“什麼期??”雪紀喉頭一哽。
尼飛比特好奇地上下打量着她,随後将視線看向西索。
他湊近西索,鼻尖輕嗅,“他身上,怎麼全是你的氣味?”
雪紀耳尖瞬間燒紅,這虎狼之詞配上對方純潔的表情顯得很是驚悚。
“我什麼味道?你鼻子聞錯了吧!”
她甩甩寬大的衣袖,給滾燙的小臉降溫同時,也企圖扇除尼飛比特口中所謂的味道。
尼飛比特幽幽的盯着她,眼裡滿滿都是邪氣,“不,你發情了,而且你跟他之間......已經發生了交.合?”
QAQ!
雪紀人傻了。
好狂野的詞語,剛出生沒2小時的尼飛比特,給了如今24歲的她一點小小震驚。
愣神間,尼飛比特的利爪已經貼上她額頭,“你的體溫已經嚴重超過正常值,是一個男人不夠麼?難怪要我停下。”
他眸光微側,犀利的視線看向一肩側身後的西索。
後者正單手撐腰,姿态悠閑,仿佛眼前的緊張局勢與他無關。
雪紀腦中靈光一閃。
她正愁沒借口,現在這借口居然送上門了。
“啊~”的一聲,她點頭出聲,“我說怎麼感覺渾身熱熱的,燥燥的,唯有跟人貼貼才能緩解,原來是發.....發......”
日,那個詞,她是真說不出口。
尼飛比特眨了眨眼,貓耳微微抖動,一臉天真地扭頭看向西索,語氣中帶着幾分探究,“這人居然沒有攻擊你,你控制了這個人?是念能力麼?”
雪紀跟随她的視線,看向西索。
後者正端着那抹标志性的微笑,眼神平靜,看起來正常極了,可仔細一看,更像是沒有靈魂的玩偶,嘴唇上還染着一層晶瑩剔透的水暈。
那好像是她親的......
雪紀心念一動,藏在銀白長發下的耳根悄悄染上了一抹紅暈。
“嗯,控制了。”她故作鎮定地回答出聲,“我剛剛狠狠壓着他,作弄了一翻。”22歲的人,怎麼可以輸給2小時的寶寶。
尼飛比特“嗯~”地拉長了音調,尾巴在身後悠閑地擺動,“控制到了什麼程度?”
雪紀抿了抿唇,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壞主意。
“那~絕對的百分百控制。”
說完,她擡起下巴,用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跪下,我命令你親吻我的腳趾!”
很明顯,這是一個非常傷人尊嚴的命令。
雪紀自己說完都覺得後悔了。
要不改改?
心裡正思量着,西索單膝已經跪在地上,“遵命,我的雪紀女王。”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這不是一場戲弄,而是一場莊重的儀式。
手指輕輕托起雪紀的腳踝,放在自己掌心,溫熱的指尖溫度透過肌膚傳遞,帶着一絲令人心悸的暖意。
雪紀的腳背白皙如玉,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澤。
西索在凱特震驚,尼飛比特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猩紅的發絲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龐,他薄唇輕貼上她的腳背,動作虔誠而專注,仿佛在親吻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