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久遙想了想說:“悟,再試試?”
五條悟眨眨眼,腦袋緩緩從不堪重負的喵吉身上支棱起來,看着喜久遙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對哦!有遙在!
虛無術式疊加無下限,理論上可以将空間區域虛無化,然後通過無下限将虛無的穩定空間壓縮成一個極小的點——
他的特制旅、行、箱!
五條悟将手邊的抱枕扔進眼前裂開的一片漆黑空間中,屏息等了一會兒,他期待地搓搓手,探進摸索兩下,抱枕還在!沒有消失也沒有被卷成布團!
“遙!”五條悟扔下抱枕,起身跨步到喜久遙身邊,張開手将她一把抱住,興奮地用臉頰蹭着她的發頂,“成功了哎!”
“嗯,悟很棒。”
這是一個攻擊力比不上虛式,看起來并沒有實戰用途的咒術,隻是開啟就需要消耗不少的咒力。但能讓他這麼開心,還是有些用的。
沉浸在咒術中的五條悟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蹭夠了,又放開懷裡的人,拿着他的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裡面有些黑,空間還可以再擴大一些,不知道強度怎麼樣。遙,你說能不能裝非生物以外的東西?”
「不能呢。」
喜久遙坐在一旁笑了起來,她早有結論,但是沒有打斷他的碎碎念。
這天,五條悟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過夜。
潮濕的雨夜,他纏着對方做了半個晚上的咒術研究。
——
也是這天,雨夜難得熟睡的五條悟又做了一個夢。
像上一次那樣,仍舊是第三視角。
夢裡,他披着厚厚的羽織,坐在庭院廊下的一棵梅花樹前看夕陽,梅樹枝丫上有半開的梅花,還堆着未化的雪。
五條悟挑眉,京都祖宅的庭院裡确實有一棵比眼前這棵老得多的梅樹,但他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樣厚重的羽織。
就在五條悟以為夢裡的自己要獨自一個人默默坐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他開口了。
“好久不見。”
原來他旁邊還有人在,但顯然對方沒有回應他的意思。
‘五條悟’也像是習慣了對方的沉默,他雙手揣在袖筒裡,抱怨道:“老頭子們看得越來越嚴了,好不容易跑出來的,躲在這裡才清淨些。”
一句話說完,他似乎是吸了寒氣,突然咳嗽了起來。
五條悟這才發現這個自己臉色蒼白,唇上也沒有什麼血色,像是舊病的病弱,劇烈的咳嗽倒讓他臉上多了幾分血色。
身邊人終于動了下,五條悟視角裡被切割的畫面中,露出一截蔥白指尖,六眼能夠看到有咒力從那指尖探出,纏繞上他抵唇的手腕。
“原來你還可以看病,咳咳——”他咳得厲害,但笑意深深,任那咒力在自己周身遊走。
略帶稚嫩的清冷聲音傳來:“治不好,少說話。”
那是一道很好聽的聲音,隻是像是許久不與人交流,語調聽起來有些滞澀。
有些……熟悉。
‘五條悟’聽了這直白的話,反倒笑了起來。
被對方的咒力安撫着,他的咳嗽聲漸漸止住,空氣又安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坐着,不說話,但那隻釋放咒力的手一直沒有再收起來。
中途他想要收回手,但被對方咒力捆住,無法動彈。
他也不氣,隻是笑她:“天生咒力也不能這麼浪費啊。”
又過了會兒,他動了動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冷呢~”
對方不理他,他就一直扭頭看向她,然後……暗紅色的咒力将他整隻手覆蓋了起來。
‘五條悟’笑得清咳了兩聲,也不再逗她。
就這樣,直到太陽徹底在西邊落下。
圍牆、庭院、梅樹,都漸漸湮沒在蒼茫夜色中,‘五條悟’的周身被薄霧纏繞包裹住,左手上覆蓋的赤色咒力無聲消散,五條悟的視線也随之陷入一片黑暗。
原本将這個夢當做一部默片來看的五條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中感到一陣倉惶,随即身體便猛然下墜!
“!”
沙發上的五條悟猛然驚醒。
當他睜開眼的瞬間,周圍還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窗外閃爍着的幾點霓虹燈,他會以為自己還在夢中。
又愣了會兒神,他屈膝坐起身,仰頭靠在沙發上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剛剛似乎叫了某個名字。
是什麼?
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