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讀取投射其他三人的内心都很順利,隻有虎杖這裡有些特殊。
他的意識并沒有被投射到無盡回廊中,眼前仍舊是白茫茫一片。
“咦?”五條悟看到這一幕,繞有興趣地用六眼觀察了一下虎杖的咒力波動,“失效了?這孩子現在最害怕的應該是宿傩才對,怎麼沒有出來?”
喜久遙用咒力檢查了一下虎杖的身體,說:“應該不是。虎杖的腦海中有精神束縛的印記,大概是他和宿傩做了什麼約定,強制束縛了他大腦中關于宿傩的信息。”
五條悟皺眉,束縛這種契約類的咒術,隻有下達契約的一方願意,才能夠解除。宿傩桀骜的性子,不可能自己打破自己的束縛。
“我去吧。”喜久遙拂了拂衣袖,朝場上的虎杖走過去。
“遙?”五條悟下意識拉住她的手,他還記得宿傩第一次出現時對她的敵意。
喜久遙轉身擡頭望着他顯而易見泛着擔憂的眼睛,柔聲安撫他:“不用擔心,沒事的。”
看着她纖細的背影,五條悟眉心微擰,他相信遙的實力,但說不上來原因,他心裡像是十分排斥遙和宿傩接觸。
場上,喜久遙悄然站在距離虎杖一步外,以手做刃朝他後頸砍了過去。
神經本就緊繃的虎杖感受到身後的空氣流動,迅速回身揮拳。看起來力道強勁的一拳,被喜久遙輕松張手攔下,拳風帶起她鬓邊的發絲。
明明沒有任何接觸,虎杖卻覺得自己的攻擊已經觸底,虛空中似乎有堵牆壁擋住了他的攻擊。
當看到自己攻擊的人是誰,他立即卸了力道,詫異道:“喜久老師,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
“是……”
“宿傩?”
虎杖猶疑着:“老師……”
喜久遙直視着虎杖的眼睛,微笑:“怕宿傩出來?那我就讓他出來。”
虎杖:“!”
不是,4根手指的力量,說引出來就引出來?你們特級都是這麼随意的嗎?
她的話音剛落,虎杖眼前的場景已經變為一片赤紅。
虎杖:“!!”
這熟悉的血海,讓虎杖又是一驚,這是宿傩的精神世界!
話又說回來,詛咒之王會不會太聽話了些??先前讓他救順平的時候,明明他怎麼求都沒用出來!
“聽話?”宿傩從虎杖側臉咧開嘴,猩紅的瞳孔閃爍着危險的光,“小鬼,你真以為我是你養的咒靈了?根據契闊束縛,現在你的身體由我接管一分鐘,等我和這個女人叙叙舊,再來收拾你。”
叙舊?活了千年的詛咒之王和喜久老師有什麼舊?
虎杖還在疑惑時,身體已經徹底被宿傩占據了。
“許久不見,神、女、大、人。”宿傩并不意外地上下打量着喜久遙的模樣後,用一種感到荒謬的眼神看着她,“我先在應該怎麼稱呼你?老師?”
“你随意。”無視對方挑釁的态度,喜久遙擡擡眼皮看看自己的學生變成另外一個模樣,從未在虎杖眼中出現過的桀骜眼神,讓她眉心幾不可查地皺了起來。
宿傩摸摸眼角的咒紋,迫不及待地說:“我和這個小鬼約定過,現在隻能出來一分鐘,先打一架再說!”
宿傩是說動手就動手,不說也想動手就動手的性子。
他屍骨王座上的骨頭,瞬間化作無數利刃,以肉眼追不上的速度朝着喜久遙刺了過去。
卻都停滞在了喜久遙寸餘之處。
“哦?”宿傩撫着咒文的手頓住。
被利刃包裹成繭的喜久遙,指尖捂唇用像是比他還要驚訝的口吻道:“你沒有發現這裡是哪裡?”
“六眼就是這樣教你的?收起你那副做作的樣子。”宿傩冷哼一聲,認出了虛無咒力外還覆蓋着另一層咒力,“哼,無下限。”
他毫不意外地看着自己的骨刺、王座都被虛無一點點侵蝕消散。四根手指的力量終究不足,這副身體也還未完全被開發,連感知都咒力都是半吊子。
他要趕快換一副更适合他身體才行。
倒是這個女人的身體……
宿傩突然狂笑,笑聲震得他體内的虎杖幾乎要蘇醒,他指着喜久遙說:“女人,再做個交易怎麼樣?”
喜久遙理理衣袖,笑問:“一個兩個都喜歡跟我做交易,我看起來很好商量的樣子?”
“因為你要的最多。”宿傩對還有誰和她做了什麼交易不感興趣,“人類總要為自己的貪心付出點兒什麼。”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沒興趣知道。”他的手插進虎杖心髒處,胸有成竹地道:“隻要知道,你現在護着這個家夥就夠了。”
“說。”
“你死之前,全力跟我打一架,不許六眼幹涉。而我,讓着小鬼活着。”
“可以。”
“束縛達成。放心,這小鬼還算有點兒意思,我沒想這麼快弄死他,等下會讓他感受一下死亡的恐懼,他自己瘋了的話?”
“束縛依舊。”
——
五條悟目光追随着從訓練場走出來的喜久遙,等她走到自己身邊,他低頭看她,唇角勾起一抹難得認真的笑意,誇贊:“可靠的喜久老師。”
“遙覺得誰先走出來?”
“伏黑。”
2個小時後——
最先出來的是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