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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衆人開始遊玩,第一站就是涠洲島最有名的鳄魚山。
鳄魚山是島上唯一一座山,不高,風景卻很好,爬過長長的木棧道後,就能看到山那邊的海。
賞夠海邊的礁石美景後,衆人兵分三路,李妤苿和李紫年還有鄭言柒去觀景台拍照,林落汐和紀昕夢去逛剛才遇到的首飾鋪子,隻留蘇恬愛和顧斂詞在原地。
蘇恬愛提議随便走走。
于是,兩人開始沿着棧道往回走。
顧斂詞遞來一隻耳機,蘇恬愛接過。
耳機裡的歌聲源源流出:
“他們都說,木讷的我”
“讨不來你的歡心”
……
“愛寫進歌裡”
“真的很想你”
……
“我眼睛寫了本日記”
“請别劃走那些記憶逃離”
“它們曾來之不易”
“還需考慮”
……
“這是什麼歌?”她問。
兩人走到一顆榕樹旁,停下。
顧斂詞直接将手機解鎖,和另一隻藍牙耳機一起遞給她。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說罷,他跑向榕樹背後的一間亭子。
蘇恬愛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歌名,用他的音樂軟件把這首歌發給了自己,然後也摘下耳機裝進耳機艙,在原地等他。
顧斂詞很快跑回來,手上拿着兩條紅絲帶和一隻黑色馬克筆。
“剛才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你看了這裡好幾眼,這一次經過,要不要寫點什麼挂上去?”
她擡頭看了看滿樹的紅絲帶,上面都是路過的旅人們密密麻麻的祝福和願景。
她是也想挂一個的,不過還沒想好要寫什麼,就沒提出來。
不過此刻,她看着眼前逆着光而站,攤開絲帶遞給她的人,她想她知道要寫什麼了。
蘇恬愛忍受着胸腔内心髒強烈的震感,打開筆,在他撐開的絲帶上,一筆一劃地寫下:
——顧詞得償所願。
她當着他的面,沒有一絲要避開的意思。
寫完,她收起筆,有點不好意思,“幫我挂上去吧。”
顧斂詞拿着面前的紅絲帶,像是在看什麼珍寶,反應了許久,道:“挂上去有點舍不得,可以留着嗎?”
蘇恬愛笑笑,沒應聲。
她注意到他手裡捏着的另一條紅絲帶,問他:“你不寫嗎?”
“已經寫過了。”
蘇恬愛伸手去拿,“我看看。”
沒有感受到一絲阻力,他輕易地松開了手,轉頭去挂她的絲帶。
蘇恬愛打開他寫的絲帶,上面是她所熟悉的,漂亮又帶一點秀氣的字體:
——恬恬,我會永遠陪着你。
她突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又開始不确定,又開始恍惚,又開始動搖。
分明在一個多月前,他們還疏離到連一句問候,都是見了面才知道說。
怎麼短短的幾天裡,他就敢跟她許諾永遠了呢?
她不敢信,不敢相信。
顧斂詞挂好她的,走過來,察覺了她的走神。
“你說,你會永遠陪着我?”她的聲音有些悶。
“嗯。”
“可我感覺我們始終不是一個頻率的。”蘇恬愛低下頭,看着地面,兩人斑駁的影子忽明忽暗。
顧斂詞沉默了一陣,突然伸手将她拉進懷裡,不輕不重。
見她沒有掙開,他才慢慢收緊手臂。
蘇恬愛攀上他的胳膊,“你幹嘛?”
“噓,别動。”
他閉上眼,加深了這個擁抱。
他們的心髒貼在一起,沒有縫隙地感受着彼此心跳的頻率。
“想和你共振。”
原來心跳聲也可以融合。
她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以及他對她的一切。
“你……”
她話還沒有說出口,他便有些急切地開口:“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愣住。
這是他在月亮灣,對她的第二次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