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拉佩女孩叉着腰一臉驕傲。
我也把手提箱放上去,剛剛相裡别辭說暫且無法使用修汶時,我體内的白羽照樣活躍着,看來白鳥基因和修汶不同,不受局限。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随意使用了,逆反館的規則可能會影響到她們。
“長笛。”相裡别辭依依不舍的把她的笛子放了上去。
“你的東西交出來。”仆人擡眼示意蘿歇爾。
“我沒有帶東西呢。”
我記得蘿歇爾有一把小刀來着,仆人按照規定檢查發現的确沒有其他物品。
“......趕快走吧。”仆人催促到。
多萊利和露琳歐二人先進入了鐘樓後方的教堂,莉奧伊她們也緊随其後,仆人們帶着搜查的東西離開。
“蘿歇爾,你的小刀去哪了?”鏡心好奇的問到。
“秘密哦。”
“诶。”
“有點像孔蒂察姆城邦的樣式?”相裡别辭推測到。
我們跟在隊伍後往前走,進入教堂内部,陽光沒有透過彩色玻璃窗投射進來,被外面的孔雀翎鐵樹群遮擋嚴實,這讓教堂變得十分昏暗壓抑。
高聳的穹頂繪制着各種各樣的圖案,人類之主卡謝蕾和她的追随者十三使徒伽利,而卡謝蕾的手放在一個女人的頭頂上,她的身旁堆滿了洋甘菊。
左右兩邊設立着許多蠟燭,蠟燭間交錯着一列列金色的長椅,教堂的最中央是一條長桌,旁邊擺放着七個椅子,主位的那張椅子最為華麗。
那些赤着腳的村民唯唯諾諾的擠在門口,不敢踏上教堂精美的地毯,還是被莉奧伊帶領着踏入,她們才敢跟在後面一起走進去。前方牆壁挂着的女人畫像沉默的微笑着注視,給人不允許直視的威壓感。
“屬于古蘭肯薩利和孔蒂察姆的時期,大約在5632年。”
“一個幾乎人人都住過精神病院的時代。”相裡别辭壓低嗓音告訴我們這個館的一些信息,兩旁伫立着身着長仆裙的女人,她們捧着蠟燭低垂眼眸,面無表情。
“畫像上的那位女士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可能是以前查閱曆史古籍瞥過一眼。
“嘶。”
“怎麼了?”
我聽到身旁的鏡心忽然往我這裡靠,搓了搓手臂,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沒有回答我,我們繼續向前走,繞過長桌,上面擺放着兩把交叉的銀色長劍。
進到教堂深處,那副畫像顯得更加龐大了,總覺得她的眼睛随着人群轉動,讓人呼吸不暢。
“呼,剛剛那些站在一邊的仆人你們注意到了嗎?”畫像這邊已經沒有那些舉蠟燭的女人了。
“怎麼。”
“剛剛我被村民擠了一下,就不小心撞到那些人了,我下意識朝她臉看。結果看到她的眼睛居然是灰石英做的,燭火照在上面還有光,我回想撞到時的感觸,是有溫度的,在呼吸......!”
我聽到她這麼說,也下意識轉頭朝後看去,那些舉蠟燭的女仆們齊刷刷地擡起頭,看向這邊。
“!”我渾身冷汗直冒,立馬回過頭。“别去看她們。”
“不止她們,這副畫像也是。”
這時,從前方左側的門裡走出一個女人,暗紅色的頭發很是紮眼,她身着修女服飾,黑色的披肩上縫制了黑白狼頭的圖案,胸前是一個銀色的十字架小吊墜,手中拿着一本淺黃色的聖書。
“各位,請坐下吧。”
“天哪,是阿绯薩佐大人......!”有人忍不住驚呼打破了此刻的莊嚴肅穆。
那位阿绯薩佐微微欠身,一手攥着胸前的十字架,閉上眼低語。
“讓真我存在于心,帶上純潔的靈魂為吾衆主祈禱,孔蒂察姆的紫羅蘭,我們的母親。熒多萊夫人,悉聽尊便。”
她的手心和聖書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飄散開,經過蠟燭,長裙仆。最後落到兩把長劍上,劍尖的中心有一小團白光,慢慢的落到畫像上。
“為我們的主人奉獻吧。”
她說完這句話後,所有坐在長椅上的村民們都起身,她們低垂着頭,合上眼默念,我們也學着她們的樣子閉上眼睛。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間,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燭火撲朔的搖擺聲,聖書光芒的忽閃,阿绯薩佐的低誦都消失無聲。
怎麼回事。
我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昏暗,和一盞微弱的燭光在風的吹動下顫抖,遙遠的地方傳來回蕩的鐘聲。
“祈禱。”
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裡回蕩,她用命令的口吻說。
我該怎麼回答,為誰祈禱,阿绯薩佐口中的熒多萊夫人?
“......熒多萊夫人,悉聽尊便。”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會兒,眼前的燭光顫抖得更加劇烈,幾乎快要熄滅了。
“你的靈魂還不夠純潔。”
什麼?我想努力看清那個聲音的位置,但是視角固定,隻能直勾勾的盯着燭光。
“為我們的主人奉獻,紫羅蘭?......孔蒂察姆的母親。”
“......唉。她感到痛心,悲哀。”
聲音聽上去十分傷感,緊接着燭火掙紮幾下徹底熄滅,眼前陷入黑暗。
“唔呃!”
我再次睜開眼睛,跌倒在地上,周圍是村民們冷漠低垂的目光,她們的視線彙聚在我身上,而她們的腳下形成着一圈微弱的光芒,我的腳下卻沒有。
不,還有人。幾個冒險客,露琳歐,莉奧伊,和蘿歇爾。
“怎麼回事......?!”我轉過頭向蘿歇爾看去,她臉色發白,看起來情況不太好。
“不夠誠心實意。”莉奧伊走了過來。“看來你我都是無神論者。”
“你們看到了什麼?”相裡别辭急忙抓住我的手,她看到蘿歇爾此刻臉上的呆滞。
“真是太過分了!”
“對啊!”
“主人,我們應該将她們趕出去!”
“閉嘴。”鏡心扯住一個領頭的村民,她的謾罵聲最大,揮舉的拳頭仿佛是在号召。
“她們有罪!”
那些虔誠的村民憤怒的叫喊指責,恨不得沖上來動手,也有一些善良的人,她們雙手合十,注視着畫像,為我們祈求主的原諒。
“安靜吧,各位忠誠者,她們太過愚鈍,我們應該寬恕,對她們進行教誨。好嗎?”阿绯薩佐走到我的面前,她朝我伸出一隻手。
“接受教誨,祈禱寬恕嗎?”
我擡頭看着她晦暗不明的臉,她的神情是那麼的悲憫,似乎我真的做錯了什麼,我的手無力的擡起,虛虛握住那隻溫暖的手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