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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衆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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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绯薩佐跪坐下來,雙手捧起我的臉龐,在額頭上落下一吻,悲憫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淚水。

“慈愛的母會原諒你的,孩子......”

她寬慰地拍了拍我的肩,看向一旁倚靠在長椅上的蘿歇爾,衆民滿意的看完我的洗禮,再次将謾罵與手指朝向其他罪徒。

“你為什麼一言不發?”

“你應該主動跪倒,祈求阿绯薩佐大人洗禮!”“太過肮髒!”

“天啊......”

她們站得筆直,圍在蘿歇爾周圍,有人扶住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勸告,希望她能站起來大聲說出接受,将自己奉獻給她們偉大的母親。

“你們!”

“别沖動。”

莉奧伊攔住了鏡心,即使她自己就是下一個罪犯。

“什麼情況啊?”

“我們是無神論者,沒有信仰的神明,所以熒多萊接納我們。再者,伽爾汀娜和蘿歇爾也是無神論者,但是她們心中沒有熒多萊這位孔蒂察姆的神。”相裡别辭讓自己避開眼前的種種,冷靜分析接下來該怎麼辦,現在無法使用修汶太過束縛。

“那隻能讓她倆暫時放下她們的信仰的神明,但是這個狀态......”鏡心看着蜷縮的伽爾汀娜和蘿歇爾,似乎已經深深陷入。

“你有很堅定的神信仰,露琳歐。”多萊利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常的友人。

“哈哈。”

“多萊利。”

莉奧伊略帶挑釁的看向多萊利,她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你脫離的很幹淨嘛。”

“......”

“露琳歐對嗎?要不要來聊聊多萊利?”莉奧伊意味不明的調笑。“她在不同的組織,是什麼樣子。”

我艱難的朝蘿歇爾膝行而去,她此刻的狀态很不好,雙手緊緊抓握,瞳孔縮小,臉色發白,嘴唇微張哆嗦,像是見證了極其恐懼的事。

“冷靜......!”我抱住她,将她按進懷裡,她的身體冷得吓人,仿佛早已死去多時。“看看我們現在是在哪......?!

我的腦子也暈得昏漲,阿绯薩佐的呢喃如同咒語般蠱惑,始終在我耳邊回蕩。要是真的完全接受她的洗禮,我也将變成讨伐蘿歇爾的一員,隻能努力盡量忽略掉她的聲音。

“不......不不!求求您......再次拯救我吧......嗚嗚嗚嗚嗚嗚......”

蘿歇爾顫抖地哭泣着,斷斷續續的述說,向她心中的那位所信仰的神明祈求。

“冷靜些!蘿歇爾!”她怎麼會有如此劇烈的應激反應,可能她的那位神明對她來說極為重要。

“你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說了!!”

她掙紮開來,像是終于忍受不了了,脆弱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那個站在最前方的信徒,手指抖動着抓握對方的衣物,向上攀爬,緊緊往裡扣去,幾乎要将其捏碎。信徒憤怒的謾罵,她不希望卑劣的異徒待在這裡,但是她看見那隻眼睛。冷到令自己渾身感到發僵的眼神,她不由得恐懼起來,像是看到了漆黑海域下的婪蛇。

“就是你?好吧,夫人,就是你吧。”她眼神暗淡下來,空洞的凝視信徒後面的那盞燭台,歡快搖擺的燭火在蘿歇爾的那隻眼裡忽明忽閃。她牽起一抹如同往常般标準友好的笑,冷冷的看着張牙舞爪的信徒,另一隻手掐住對方的脖子慢慢收緊,用力到指節裡的骨骼快要突破皮肉。

“你,你幹什麼!走開!唔,救,救......命!”她頓時害怕起來,驚恐的目光聚焦到面帶平靜微笑的阿绯薩佐臉上,但是偉大的修女大人沒有作何回應。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她們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請你們閉嘴吧,拜托您,拜托您了。”

蘿歇爾的手固定在對方的脖子上,半晌,她搖了搖信徒低垂的頭顱,那雙剛剛還激動的眼睛失去光芒,有力的手臂耷拉下來,完全死去了,臉上的表情依舊帶着恐懼。于是她從燭台上摘下一根無休止燃燒的藍金色蠟燭,将它插進信徒的口中,燭火沸騰的燒着,橘黃色的光透過口腔。漸漸的,像是燃盡的花火終于停歇,信徒的眼眶變得一片灰白,張開的嘴裡填滿蠟油,還在往下流淌,彙聚在腳下遮掩住了聖書的光芒。

“啊,阿绯薩佐大人。我願意,我願意成為最虔誠的信徒......!”

蘿歇爾從膽戰心驚的信徒中走過,來到阿绯薩面前,她跪下來,滿懷感情的說。

“讓真我存在于心,帶上純潔的靈魂為吾衆主祈禱,孔蒂察姆的紫羅蘭,我們的母親。”

“美麗的紫羅蘭會為你降臨。”阿绯薩佐将十字架懸在面前的信徒頭頂。

“我願意接受教誨,祈禱寬恕......”蘿歇爾抱住自己的雙肩,低伏下身體。“祈求您對我洗禮,我的過錯,讓這裡一團糟......天哪。”

“母親會寬恕你的,純潔的孩子,這些事情微不足道。”阿绯薩佐捧起蘿歇爾破碎空洞的臉龐,輕輕的在額頭落下聖潔的吻。“所以,你該怎麼做?”

“熒多萊夫人,悉聽尊便......”

話語落下後,蘿歇爾的腳下也出現聖書的光芒,阿绯薩佐将她扶起,那些神色不安的信徒相互對視推搡。終于,有一位向前站出,她語氣有些不定的喊到。

“祝賀......祝賀你。”

其他人也歡快起來,她們仿佛是才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純白孩童,學着那位信徒,面上浮現一緻的微笑,有節奏地拍動四下手掌。

“祝賀你!”

“哈,我也要這麼做?真無聊。”莉奧伊無奈的攤攤手。

“莉姐不要被她們同化啊,嗚嗚啊啊啊啊!”她害怕看到莉姐說一些奇奇怪怪叽裡咕噜的怪話,甚至她們會三人一起加入這個異教!“不要哇!!!”

“姐姐,不要。”

“閉嘴,好好擱着待着就行。”本來還怕她倆一激動鬧騰起來,現在好了,直接死人了,小打小鬧簡直不足挂齒。

“啊那什麼,修女大人洗禮我吧。”莉奧伊走到阿绯薩佐跟前單膝跪下,想了想還是要帶點感情比較合适。“拜托您!”

“......真是不誠懇。”

“誠心誠意。”

“但是,偉大的母親會原諒你的。”阿绯薩佐手中的聖書散發出光芒,彙聚到莉奧伊腳下。

“祝賀!”“祝賀!”

“你也去吧。”多萊利拍了拍露琳歐,莉奧伊胡言亂語都能通過,應該暫時沒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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