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彌月，明燭想也不想地回絕。“不要。”

“會經過雲間城，那裡有很多好吃的。”

“我要去。”犬夜叉聞到桔梗的氣味，就偷偷跟在她身後，聽到這，他耳朵動了動，跳到桔梗旁認真道。

“我對那不感興趣，讓這傻狗陪你去。”

“明燭你這家夥！”

桔梗雖然笑着，卻好像要哭出來一樣。“真的不行嗎？”

“……好啦，我和你去。”

明燭穿了件天青色的和服，她最近穿的都是桔梗的衣服，楓說這些衣服很多是成衣店的老闆娘送的，因為桔梗幫她除過妖。

可是桔梗一直穿着巫女服，作為靈力強大的巫女，根本無法像普通女孩一樣穿着普通衣服。楓體驗了一把換裝的樂趣，明燭就是任人打扮的人偶。

城裡的人看見桔梗都很熱情和善，因為桔梗除妖不要報酬，紛紛給她送東西，最後都讓犬夜叉提着了。

嘴上說着不感興趣的妖怪，拉着桔梗逛的起勁。人類雖然弱小，但是卻非常有創造力。

城主早幾年退位，現在是他的兒子在擔任城主，管理的倒是不錯。愛子是半妖，城主夫人對犬夜叉也很和藹。她察覺到明燭的強悍的妖氣，欠身行禮算是打了招呼。

明燭沒有遷怒雲間城，過去的雲間城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城不過是白借了個名号。

就算脅迫他們供奉神明，雪理也已經不會回來了。

翻過幾個山頭，草長莺飛，黃色的小花遍地肆意生長。

——是一座孤墳。

“對不起，明燭，我騙了你。”桔梗蹲下，将摘的黃色小花放在墓碑前。“彌月姐姐走了很多年，對不起，除了你，我不知道該和誰說……”

桔梗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她們遇見一大群妖怪，彌月符紙都用完，破魔箭也不剩幾根，彌月為她擋下妖怪一擊，桔梗一邊哭，一邊靈力前所未有地爆發，所有妖怪都化為齑粉。

血源源不斷從傷口湧出，堵都堵不住，彌月按住她的手，“不要費力氣了，桔梗。”

“彌月姐姐！嗚嗚嗚……”

除妖人本就九死一生，多活一天就多賺一天，彌月早就看到了自己的宿命。

“桔梗長大了，還不夠強，要，變得更強才行啊……”

“我會變強的，彌月姐姐不要死……”

“不要難過，桔梗，生老病死，是最尋常不過的事。”彌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是難得的輕快，“就把我埋在這兒吧，樹也綠，天也藍。”

“你說，明燭還活着嗎？會不會比我先死？應該不會，她畢竟是妖怪，可惜見不到了，我這輩子也沒見過比她還好看的妖怪嗚嗚嗚……”

“對了，不要和村裡人說我死了，就說，就說我遇見了個好男人嫁了……”

“桔梗啊，我下輩子一定會投生在富貴的城池裡，要……為我高興啊……”

……

“難得你在最後還想着我，那現在就看個夠吧。”明燭坐在地上，拍拍桔梗的肩膀，其實她不太會安慰人，“桔梗已經做得很好了。”

犬夜叉在後面聽見桔梗的哭聲，胸口悶悶的。

人類就是這樣容易死去，他的母親也是。

這樣難過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