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藍悄悄來到明燭的院子,自從上次她不小心斷了少夫人一截頭發,就被少主派到别的地方,正因為如此,才發現了少主的秘密。
“少夫人……”
院落中間擺放了兩張躺椅,明燭正在曬太陽,渾身暖洋洋的,她懶懶的擡起眼皮,“怎麼了?”
阿藍左看右看,湊到明燭耳邊。“我親眼看到,少主在房裡藏了個女人。”
“哦。”明燭又把眼睛閉上了。
“少夫人,您不生氣嗎?少主怎麼能這麼對你!”
“欸,我應該生氣嗎?”她現在的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真假難辨,要是陰刀藏個人都要生氣,她早被氣死了。
“當然啊,少主表面上對您甜言蜜語,一轉眼就有了别的女人,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明燭心思一動,雖然她現在很被動,但是可以給别人找不痛快,順便試探下底線。
“那我該怎麼做?”
“您應該這樣……”
明燭氣勢洶洶地沖進和室,長發披散,連頭發都沒束,“人呢?”
“明燭?”陰刀坐在窗邊,面前是他刻的木雕,上面還纏着黑色的線,不知道被什麼切成整齊的兩半,散落在地。
“别跟我裝傻,那個女人呢?”
陰刀瞳孔一縮,放在身側的手攥成拳,但很快調整了表情。
“你說那個巫女?她已經走了。”
明燭瞪大了眼,“巫女?竟然還是個巫女!人見陰刀,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解釋的?”
陰刀怔住,短短幾秒的時間,好像格外漫長。他意識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意味深長,嘴角也不自覺勾起。他起身來到明燭面前,眼前人明明在生氣,卻怎麼看怎麼可愛。
“明燭是在生氣嗎?氣我有别的女人?”
明燭拍掉勾她頭發的手,陰刀手背馬上通紅一片,好家夥,她還沒使勁呢,他可真是細皮嫩肉。
“你隻要告訴我有,或者沒有。”
“如果有呢?”
“那我就不要你了,我們一刀兩斷。”
明燭眼裡非常冷靜,其實就連剛剛的氣勢洶洶也是裝出來的。能容忍她到這個程度,看來這還不是底線,或許可以再多試探一點。
陰刀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臉上,狹長的眼尾帶着笑意,聲音清冽,深情款款又帶着幾分誘哄,“逗你的,我隻要有明燭就夠了。”
“你要是敢騙我,你就完蛋了。”明燭已經察覺到他的欺騙了,陰刀最好可以一直瞞着她。
等她想起所有記憶,敢愚弄她的,她絕對會一刀兩斷,物理上的兩段。
困意襲來,明燭倒在陰刀懷裡,剛剛還風光霁月的貴公子馬上就不做人了。
男人低笑着,怎麼辦呢,他奈落就是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
一頭惡狼,為了得到想要的東西,披上羊皮。殊不知,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他的本性。
所有一切都是騙她,若是有一天她想起來了……不,他不會讓她恢複記憶的,他要将這抹月光牢牢控制在手心裡。
自從上次那件事情後,聽聞阿藍被遣散出城了。城主一連幾日不見蹤影,夫人也萎靡起來,笑容少了不說,似乎與城主大人有了隔閡。
緒美歎口氣,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對自己一心一意呢?可是男人天性薄涼,就算是夫人這樣的美貌,城主都不珍惜。
“夫人,春光明媚,要不要出去踏青呢?”緒美看着陰沉的天空,頗為不解,這天怎麼這個顔色,灰不灰,紫不紫的。
明燭坐在秋千上,無聊地晃來晃去。
“陰刀不會讓我出去的。”
她身旁有無數眼線,非人的東西一刻不停地監視她,任什麼玩的心思都沒了。
好讨厭,她連小蝴蝶都不想放了。
“城主大人對夫人很好,如果夫人想出去遊玩,城主一定會同意的。”緒美勸道。
蜜蜂振翅的聲音傳來,黑黃相間的巴掌大的蜜蜂,螯足夾着一支紅色的花。
花枝纖細,花蕊是明黃色。
蜜蜂松開螯足,花枝落進明燭的手心。
“奈落大人!”
披着狒狒皮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
“奈落?”明燭看着手裡的花,正常人類這時候應該說……
“謝謝你的花,很好看。”
“夫人想看外面嗎?”
奈落身後走出一個渾身雪白的小女孩,懷裡抱着一面鏡子。
“這是神無,她的鏡子可以看任何地方。”
明燭來到鏡子面前,卻沒有倒映任出她的影子,明燭瞥了眼奈落,“我要看陰刀。”
“……”
壞了,奈落用的真身來看明燭,他沒有留陰刀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