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心虛。
鏡子像水面一樣起了波瀾,倒映出一處偏僻荒涼之地,雜草叢生。
明燭等了半天,也沒看見陰刀,“騙人,根本沒有陰刀。”
【有的,隻是,死了。】神無默默在心裡說,她是奈落新造的分|身,無法照到奈落的所在,這上面倒映的是真正人見陰刀的埋骨之地。
“大概是需要點時間,屬下先告退了。”
奈落給了神無一個眼神後匆匆離開,脫去狒狒皮的馬甲。
鏡子上終于出現陰刀的影子,神無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明燭靠着鏡子玩了幾天,非但沒有平息心情,想出去的念頭反而越演愈烈。
這天突然出現了一個漂亮女人,紅色和服勾勒出高挑身形,她從頭上揪下一片羽毛,随風拉長變得小船一樣大。
“走了,神無。”
明燭擋在神無身前,雖然小姑娘冷冰冰不怎麼說話,甚至可能是妖怪。
“你是誰?”
“哼,我是風的使者,神樂。”女人打開手裡紅白扇子,隻露出一雙豔麗的紅瞳,“你就是将奈落迷得神魂颠倒,讓他費盡心思救的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
“……哈?”
明燭看出她們應該是出去辦事,她笑道:“你們出去玩嗎?帶我一起嘛。”
“奈落不準你出去。”
“陰刀太讨厭了,限制我人身自由。”雖然明燭猜到陰刀就是奈落,可是他在她面前還沒掉馬呢喂!她要穩住。
神樂這才正眼看了一眼明燭,自由……嗎?
她與神無都是奈落制造的分\身,奈落握着她的心髒驅使她為他辦事。
她是風啊,自由的風,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自由。
“喂,走了。”
蔚藍晴空之上,白雲點綴。
明燭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呼吸着外面的空氣,不禁感歎:好藍的天,比人見城那個黑黢黢的地方好看多了。
城裡留下了從陰刀那順來的傀儡,隻要纏上頭發就可以迷惑人眼和盯着她的小蜜蜂,你别說,奈落的這種小伎倆有時還真方便。
明燭在那搓手,白色的東西從她指尖四散。
“你在幹什麼?”
“放蝴蝶啊,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呢。”
“你這家夥也是妖怪?”雖然她頭發顔色很奇怪,但是她身上沒有妖氣,神樂還以為是人類。
明燭輕笑,“誰知道呢,畢竟我失憶了嘛。”
“你在這裡等着,我到時候來接你。”神樂将明燭放到一片有花的地方,帶了點威脅,“我偷偷帶你出來冒着多大的風險,你逃跑一下試試看。”
“放心,我絕對不跑。”要跑也得等她搞清楚情況,現在跑風險太大。
明燭還指望神樂多帶她出來幾次呢。
銀發的女人躺在花叢裡,聞着青草的氣味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天上飛來一隻妖獸,落地後竟下來一個人類小女孩。
玲來摘花,撥開花叢,呼吸頓住,是……妖怪嗎?
一個像殺生丸少爺和雪理姐姐一樣好看的妖怪。
玲跑回妖獸身邊,等了好久,花叢裡也沒動靜。
是受傷了嗎?
“那個……你沒事吧?”
明燭揉揉眼睛,“是誰啊?”
“啊!”
明燭盤腿坐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别害怕,我不吃小孩的,你是來摘花的嗎?”
“……嗯。”
明燭折了一支雛菊,遞給她,“給。”
玲将花分成兩束,一束淡雅,一束鮮活,“好,這束送給殺生丸少爺,這束送給雪理姐姐……”
“雪……理?”好像是撥雲見霧一般,明燭腦海清明,封印的記憶悄悄掀起了一角。
心裡突然好委屈。
玲背對着她,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姐姐也是在等人嗎?”
“是啊,我在等。”明燭躺下,露出輕快的笑,“我好像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