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樂帶着神無來接明燭,兩人看上去都不太高興。
“怎麼,打輸了?”
神無捧着鏡子低着頭,明燭懷裡抱着玲給她的花束,從中抽出兩朵别在神無發間,“沒關系,下次赢回來就好了。”
“哼,犬夜叉那個半妖,可真是頑強。”打了這麼多次,每次都能活下來。
犬夜叉?明燭眉毛一挑,聽上去有點耳熟啊。
可惜她隻恢複了關于雪理的記憶,别的還是一片模糊。
她走之前,給玲留了一隻蝴蝶,真的……會是雪理嗎?
回到人見城,天更加黑紫了,沒有陽光的照耀,整座城池仿佛散發着發黴腐爛的味道。
兩姐妹去找奈落複命,明燭悄咪咪回到房間,剛關上門,就聽見室内另一人的聲音。
“去哪了?”
陰刀穿着淡藍着物,坐在屏風後面,手裡拿着她留下的傀儡,上面還纏着她一根頭發。人看上去很正常,但是聲音不是那麼回事。
——他生氣了。
可惡,是哪個小蜜蜂告的狀!
“陰刀,我摘了好多花……”明燭本想先轉移他的注意力,一低頭,剛剛在城外好端端的花,她還特地冷凍保鮮了一下,現在都枯萎了。
一朵不剩,全部被瘴氣污染了。
明燭本來就不是忍耐的性格,她被欺騙隐瞞,被限制自由,現在連别人送她的花也要奪走,多日的委屈全都爆發,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嗚嗚嗚,死掉了……”
奈落知道明燭不見後,先是腦海一片空白,然後是恐懼憤怒,既然她不願意在他身邊,那就把她關起來,或者繼續吞在肚子裡。
神樂她怎麼敢背着他帶人出去!
唯獨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他還什麼都沒說,罪魁禍首就開始哭。
能利用他的傀儡做障眼法,奈落摸不透明燭想起了多少。或許從要他的傀儡時,或許是根本沒有失憶。
不,以她過去的性子絕對不會受制于人,她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失去記憶的明燭總是在哭,擔心陰刀的時候哭,花死了也哭。
為什麼要哭?
奈落歎了口氣,來到明燭面前,“别哭了。”
“都怪你!控制我,還騙我,這裡黑漆漆的連花都養不活……”
明燭後背亮起幾個小小的粉紫光圈,她感覺到脊骨在發燙。
“你再弄暈我試試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讨厭你!”
“你出去,出去!”明燭将奈落趕了出去,那束被瘴氣污染的花扔在他腳邊。
空中傳來血肉摩擦的粘膩聲音,骨骼關節咔咔作響,奈落的身體像一個開始變形的袋子,随時都要撐破。
一根褐色的觸手卷起地上的殘花,倒映在他暗紅的瞳孔裡。
“讨厭……我嗎?”
明燭不知道奈落怎麼想,反正她是演的很盡興,果然憋着氣對身體不好,她昨晚睡得相當不錯。
“夫人快來看!城主大人準備了驚喜!”侍女們都很激動,擁着明燭來到門外。
緒美聽聞昨日夫人和城主因為花吵架,很是擔心,如今城主這麼用心,想必兩人很快會和好。
天朗氣清,碧空如洗,金色的陽光傾瀉而下,照亮整座城。
樹上傳來鳥雀歡快的鳴叫,清風帶來濃郁的花香。
明燭被熏得打了個噴嚏,這才看清整個院落滿滿的全是花,紅白粉藍紫,也不知奈落從哪裡找來這麼多顔色。
“城主大人對夫人還是很好的。”緒美見明燭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皺起了眉頭,“夫人?”
明燭沒有說話,這是什麼意思?道歉?讨好?
她都這麼作了,還沒觸碰底線,奈落底線這麼低嗎?
哈哈,總不能真的像神樂說的,奈落對她是真愛吧。
明燭還沒打算現在撕破臉,既然他主動求和,她就順勢而下。
奈落補償之後再說幾句好話,這個坎就算過去了。
可是奇怪,他去哪了?
神無今天抱着鏡子準時來,小小的身形差點被院子裡的花絆倒。她擡頭,冰雪一般的臉上竟然有兩個黑眼圈,整個人一副随時能睡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