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就讓你多看些話本子,總是不聽。”顧月打趣道:“現在被人當做魚釣着,總算知道難受了吧。”
憐秋還是不懂自己怎麼就成了被釣的魚。
杏眼微睜,憐秋擡頭看去,很有求知欲的問道:“阿月姐,你快别賣關子,有話直說。”
顧月用食指點在桌上,問:“你是說這封秀才每次接受你的邀約時,都與你相談甚歡。”
憐秋點頭:“是。”
起碼他每次跟封随閑聊時都聊的很開心,封随這人雖然話不多,但倒是意外的見多識廣,憐秋提起的每件事,他都有一套獨特的見解。
就算兩人不聊正事,說些閑話,封随也會耐下心去傾聽,然後給憐秋提出些解決的辦法。
能不能采納尚且不說,憐秋從封随的話語中倒是也悟出些新的道理來。
“但是每次你們幽……相會結束,封秀才卻又一副冷淡的樣子,就算木頭每天去給他送飯,他也不曾打聽你的消息?”顧月說。
憐秋皺眉,反駁道:“也沒有冷淡,隻是他在回的信,的确沒有見面時來的……”
憐秋有些形容不出來時什麼感覺,思索片刻後,才道:“沒有見面時來得随意。”總覺得回信的封随更像是在客套。
“這就對了!”顧月拍手,道:“你看你們一見面他就親親熱熱,一離開他就裝模作樣的冷淡你。這不就是在暗示你約他見面嘛!”
“沒有親親熱熱!”憐秋蒼白辯解道。
顧月攤了攤手,表示憐秋不承認就不承認吧。
思考了一下顧月的話,憐秋遲疑道:“阿月姐,你的意思是,封随他……當真對我有意思,但是,他不願說出口來。”
“對啊!”
憐秋抿唇,“可、為什麼?”
難道封随竟是個膽小之人,連一句心意都不敢表達。
“我怎麼知道。”顧月翻了個白眼,咂了咂嘴,又尋思道:“是不是因為你在柳縣威名太甚,他怕弄錯的你的意思,反被你罵上一頓啊?”
顧月對于憐秋在柳縣的名聲也有所耳聞。
“是嗎?”憐秋底氣不足道:“我也沒那麼兇吧。”
封随會因為害怕被他罵而不敢直說嗎?
想起封随當時打胡三時的幹淨利落,憐秋覺得不太可能。
“怎麼不兇!”顧月驚呼,“昨個兒琴書還在我面前吹噓你怒罵癞蛤蟆的事迹呢!”
憐秋:……
琴書這張嘴,當真該給他用糖黏着才對。
“那該怎麼辦?”憐秋問。
顧月往後一躺,翹着腿,添油加醋道:“也說不定他就是想要先試探你的底線,要是你即便被他冷落也一直追着不放,他以後入贅顧家,就知道該怎麼拿捏你了。”
“他敢!”憐秋拍桌,不可置信道。
“有什麼不敢?”顧月繼續火上澆油:“男人,都是這樣的,你要是退一步,他們就會進步一步。要我說,這封随一看就是個心眼多的,你不如換個老實些的人好了。”
空氣中彌漫着靜默的氣息,憐秋咬着唇,沒有接話。
“幹嘛?你不舍得?”顧月疑惑道。
奇怪了。
顧月有些好奇的看向憐秋,她這個堂弟脾氣向來不好,得知真相居然沒有大發雷霆去收拾封随就算好了,自己讓他放棄,憐秋竟還猶豫。
想到此處,顧月不免對封随起了幾分好奇。
究竟什麼樣的人,在憐秋生氣的時候都還不想舍下。
“你是還想選他做贅婿?”顧月問。
想嗎?
想。
憐秋心頭憤憤。
在柳縣封随是最符合他夢想中未來夫婿的樣子,除他以外,憐秋再沒見過這麼适合進他顧家的男子了。
封随此人不僅容貌上等,儀态端莊,為人熱心正直,兩人說起話來也很是和諧,更重要的是,他愛吃的東西封随也愛吃!
按憐秋的設想,兩人以後成親定然也是琴瑟和鳴,互為知音。
豈料,封随竟然敢揣着明白裝糊塗!
明知道自己對他有意,還故意裝作不曉得,想讓他先說出口。
就像阿月姐說的,兩人還未成親封随就想拿捏他,待以後成親還了得!
一個贅婿還想翻天嗎?
“阿月姐!”杏眸冒出一股火,憐秋咬牙問道:“你主意多,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逼他自己承認!”
可惡。
封随會釣他,難道他就不會釣回去嗎!
難道他就比封随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