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格……”哈利低喃着。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到那些食死徒從城堡裡跑下來，斯内普怎麼和他們在一起？他去哪兒了——是在追他們嗎？”海格問。

“看上去不是，你為什麼和斯内普打起來了，哈利，發生了什麼？他可是我們的人。鄧布利多在哪裡，都這麼久了，難道說鄧布利多是出國了，竟然還沒有回來。學校現在一團亂，好多事情需要處理。”莉絲安念叨着。

“他……”哈利清了一下嗓子，他的聲音很幹澀，“他殺了……”

“他殺了？”海格低頭瞪着哈利大聲說着，“斯内普殺人了？你在說什麼，哈利？”

“鄧布利多，”哈利說，“斯内普殺了……鄧布利多。”

莉絲安驚訝地說不出話，斯内普殺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死了？怎麼可能？

海格仍然不敢相信，不停重複追問着哈利，“别說傻話，哈利。你是怎麼了？”

“我看到的。”

“不可能。”

“我看到了，海格。”

海格搖着頭，表情混合着懷疑和同情，他一定以為哈利被魔咒擊中了頭 ，在說胡話。

“事情一定是這樣，鄧布利多準是讓斯内普跟着那些食死徒，”海格充滿信心地說，“我猜他不能暴露身份，我送你們兩個回學校吧。快，哈利，走吧，莉絲安。”

哈利不再說話了，他一直在瑟瑟發抖。

莉絲安踩着草地默默跟在他們身後，她感覺自己是踩在夢中的棉花上，沒有一點實感。

鄧布利多真的死了？

城堡的許多窗子裡都亮着燈，大家肯定都出來了。人們奔走相告，描述食死徒剛剛進來的情景。

莉絲安看到了一個大大的黑魔标記閃耀在霍格沃茨的上空。

他們走近時，發現有一小群人聚集在天文塔腳下的草地。

“他們在看什麼？”海格急切地問，“有人躺在那？就在标記下？”

他們加快了腳步，穿過低語的人群，來到最前面。

莉絲安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場景，那位受到人們敬仰的，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安安靜靜地躺在地上，手腳以一種奇怪扭曲的方式折起攤開，那副半月形眼鏡歪斜地挂在他鼻子上。

如果忽略他嘴角的血痕，他看上去就像是在熟睡。

哈利走上前，在鄧布利多身旁蹲下，為他扶正了眼鏡。他就那麼呆呆守在旁邊，一動不動。

不斷有得到消息的學生趕來，周圍的抽泣聲和哀号連綿不斷。

金妮帶走了一直跪在鄧布利多身邊的哈利。

帕特裡克在莉絲安身邊站定，低聲說：“麥格教授讓參加過戰鬥的人都需要去醫療翼。”

“我沒有受傷，麥格教授知道這裡的情況嗎？”莉絲安沒有離開，海格在旁邊發出了巨大的抽泣聲。

“我想，她知道了。”帕特裡克說，“她過來了。”

莉絲安往後看去，學生們讓開了一條小路，麥格教授走過來，她身上還帶着戰鬥過的痕迹，撕裂的長袍沒有換下，臉上的擦傷也沒有處理。

看到地上的鄧布利多，她的臉上是難掩的悲傷。

“麥格教授，”海格抽噎着，“我不能相信……”

麥格教授輕輕拍了拍海格的手臂，“失去鄧布利多是我們所有人的痛苦。”

“哈利說……他當時…與鄧布利多在一起……他說斯内普也在……他死了，鄧布利多怎麼會死去呢？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能殺了他？”海格難掩悲戚，他的眼淚一直不停流下來。

“我會了解清楚情況的。”麥格教授眼裡閃着淚花，一道紅金色的光在空中盤旋，鳳凰唱着令人動容的凄婉挽歌，歌聲在城堡和場地間回蕩。

“麻煩你将鄧布利多教授的遺體收拾好，搬到校長辦公室。”

麥格教授轉身看向莉絲安和帕特裡克，“兩位學生會主席去通知各學院院長，将學生們帶回公共休息室，弗立維教授剛剛被擊暈了，莉絲安，麻煩你查看一下他的情況，最好幫着照看一下拉文克勞的學生。卡爾森先生，麻煩你請斯拉格霍恩教授通知魔法部。”

莉絲安和帕特裡克點點頭，麥格教授又急匆匆離開了，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所有人，按學院分組，跟我一起回到門廳！”帕特裡克舉起魔杖，仗間發出了白光，示意學生們跟上。

莉絲安走在最後，一個個催促着那些沒有動身的人離開。

弗立維教授還躺在斯内普的辦公室裡，他已經清醒，但看上去有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