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絲安為他施了治愈魔咒,在辦公室裡翻翻找找,拿出了療傷魔藥給弗立維教授服下,不過一會,他看上去好多了。
“學生們現在怎麼樣?”弗立維教授問她。
“都已經回到拉文克勞塔樓了,級長們在維持秩序。”
“那就好。”弗立維教授輕歎一聲,“斯内普打暈了我,我真是無法想到,他會站在那邊。”
莉絲安咬着唇,“我們一直無法知道他的真實想法,而且也沒有遇上突發情況。”
“你說得沒錯,在事情沒有發生前,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海格來了,“弗立維教授,麥格教授希望你能到校長辦公室,她需要見你們。”
“我知道了,謝謝你,海格。”弗立維教授站起來,“我想你需要去一趟醫療翼,莉絲安。”他指着莉絲安的額頭。
莉絲安摸上額頭,抹下了一些細小的塊狀物。她這才發現自己額頭、臉側那些細碎的小傷口,傷口的血迹已經凝結,抹開後又冒出血珠。
手上也有擦傷,應當都是那些瓦礫碎片砸來時留下的。
她環視這間辦公室,桌面略顯淩亂,沿牆的架子上擺着許多魔藥罐,裡面浮着各種材料。
莉絲安将掉落在地上的魔藥論文撿起來,疊好放在桌上,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
莉絲安沒有回到寝室,而是來到了她和艾瑟爾的秘密基地。
她機械地用魔杖解除自己步下的魔咒,推開門進去。
那個裝着拉文克勞冠冕的盒子保持原樣,安全待在角落,莉絲安抱着盒子,靠坐在牆邊。
她呆呆看着放在膝上的盒子,回過神,又對着木盒施了好多道防護咒。
确認盒子會被保護得好好的,輕易無法打開後,莉絲安一下洩了氣。
“你在想什麼?”艾瑟爾看着她。
“鄧布利多死了。”莉絲安木然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
“我知道。”艾瑟爾回答道,“鳳凰的歌聲一直沒有停呢。”
“這之後,我們真的隻能靠自己了。”莉絲安平淡地說,“我好像應該感到不安,可是看到他了無聲息躺在草地上時,卻有一種塵埃落定,這一天終于到來的感覺。”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人總是會死的,他也一百多歲了,早晚的事。”艾瑟爾欣賞地看着莉絲安,“你能這麼想真不錯,理智和智慧才是讓你在困境中存活下來的法寶。”
“我一直有種預感,在知道他們或許偷偷做着什麼危險的事情後,”莉絲安抱着膝蓋,“爸爸媽媽也認為鄧布利多不是萬能的,我們不能隻指望他帶領大家對抗伏地魔。”
“可事實上,你們仍然在按照他所安排的做事。”艾瑟爾一針見血地指出,“不然那些人不會如此絕望。”
“這是人正常的情緒,一個充滿智慧,世間最強大的老人,在他的引導下,人們總是會更有底氣的。”
“可這其實并不會影響你,你喜歡研究魔法,父母都是巫師,不管是誰掌權,都不會針對你這樣的人。”艾瑟爾很不解,“就算是獵巫行動,巫師們隻要隐藏起來,那些麻瓜也無法找到他們。”
“可是伏地魔的言論中構想的不是一個正常的世界,不是一個充滿希望與美好的世界。”莉絲安看着艾瑟爾,“而我的家人,我的老師,我的朋友,我喜歡的人,都在為此努力,他們都舉起了反對的旗幟,願意與伏地魔戰鬥到最後一刻。”
“不說那些假大空的話,隻為了我愛的人,我願意拿起武器戰鬥。”莉絲安的眼神明亮而堅定,“這是我去年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希望我愛的人生活在一個美好的世界中,而不是充滿了壓迫與不公。”
她對艾瑟爾露出笑容,“我希望你也能看到,艾瑟爾。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應該擁有美好的未來。”
“哦,聽到你這麼想我很高興,莉絲安。”艾瑟爾笑了起來,“可你忘記了我是個幽靈。我已經死了,是沒有未來的。”
她的眼神柔和,“但是我會祝願你,到達那個美好的未來的。”
“謝謝你,艾瑟爾。和你相遇後,我一直後悔,沒能在最初來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就認識你。我們能夠在一起的時間太過短暫了。”莉絲安不禁有些傷感。
“沒關系,隻要你回到這個地方,我都會願意見你。如果你需要幫助,我也會伸出援手。”艾瑟爾認真地說,“這是一個幽靈的承諾。”
莉絲安走近她,伸出雙手在空中虛虛擁抱艾瑟爾,她們的友誼是刺骨的涼意,但那并不會掩蓋其中的熱度。
之後的兩天,學校徹底停滞了。
所有的課程都暫停了,原本要開始的其他年級的期末考試也推遲了。在鄧布利多的葬禮後,學校或許會就此關閉。
有些學生已經被到來的家長匆匆接走,更多的人選擇留在學校。還有許多遠道而來的巫師湧到霍格莫德村子裡,為了與鄧布利多作最後的告别,那裡已經一床難求。
比爾躺在醫療翼,接受龐弗雷夫人的照料。他被狼人芬裡爾咬傷,整張臉都毀了,那些傷疤觸目驚心,無法恢複。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被咬時芬裡爾并沒有變成狼形,他不會被傳染成狼人,隻是有些狼人的特征。他現在看上去有些像瘋眼漢的樣子,不過性格一點也沒變,芙蓉一直守在他身邊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