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千萬?"
不同于還懶在床上的某人,長發男人早已穿戴整齊。他一隻手搭在門邊,一隻手插在兜裡。麥色小臂上的肌肉緊繃性感,客廳的光源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傲人身材。
他上半身穿着藏藍色的短袖v領汗衫,下半身灰色休閑褲,薄薄的汗衫貼在他腰腹,隐隐顯出塊狀的印記。混血基因帶來的優越五官輪廓深邃立體,冰綠色的眼瞳更是無時無刻不散發着異國的魅力。
月見山未來暗中罵了一聲悶騷的美國佬,臉上卻沒好氣道:"是組織的事啦,你别問了。"
反正除了她也沒人看得到系統,她随便把鍋扔在黑衣組織頭上就行了。
"這樣麼?"赤井秀一沒有追問,轉而問道:"要吃點東西嗎?"
她早就聞到培根的香味了,不客氣地說:"要!"
她正準備穿衣服,卻發現男人站在門邊并沒有離開的意思,小臉立刻漲紅。
雖然昨天晚上該看的都看了,該摸的都摸了,但是對她而言更像是一場夢——因為那樣親密無間的行為隻會發生在夜裡,發生在過去,絕不可能發生在當下的兩人之間。
她低聲道:"我要換衣服,你出去啦!"
長發男人笑了笑,很識趣貼心地拉上了門。他磁性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如果需要我的幫助,記得叫我。"
這該死的美國佬!看不起誰呢!
而且明明他昨天出力更多一點吧,怎麼還這麼精神抖擻的?難道這就是FBI的身體素質?
她靠着輸人不輸陣的意志,成功地套上了自己的小熊睡衣。
手好酸,腰也好酸,腿好痛。
她勉強地從床上爬下來,抖着腿穿上拖鞋,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前。
推開門,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果然守在門邊。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後者則恍然不覺地笑着問她:"需要我抱你去餐廳嗎?"
"不需要!"她啞着聲音拒絕了,頑強地拖着腿往餐桌走去。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長臂一撈,少女的身體便被他環在懷裡。他低下頭,在不斷掙紮的少女耳旁無奈地說:"你走得太慢了,等會早餐都冷了。"
說罷,他也不管少女的反對,輕輕松松地将她抱了起來。他步伐很穩,沒有讓她受到颠簸。
短短的幾步路,少女的肌膚的馨香浸染到了他薄薄的衣衫上,淡淡袅袅地盤旋在他的鼻尖,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起昨夜香豔的畫面:
像牛奶一樣光滑的肌膚;淩亂的發絲;交纏的雙手;迷朦望向他的雙眸中,搖蕩着水波。
赤井秀一的瞳色暗了暗。
他不動聲色地将她安置在座位上,又轉身拿了碟盤餐具,體貼地放在她的面前:"冰箱裡的食材就這些,所以做的比較簡單,随意吃點吧。"
月見山未來盯着盤子裡的煎培根、雞蛋和色拉,突然想起來這個培根還是宮野志保寄給她的。但是她不喜歡做飯,所以一直都沒有拆封過,扔在急凍室裡大半個月了。
"多謝款待。"月見山未來雙手合十,"我開動啦。"
煎得油滋滋的培根一入口就激活了她的味蕾,令她食指大動。她一邊咀嚼,一邊下定決心要多去志保那裡蹭早飯。
赤井秀一坐在她的對面,看起來不準備吃東西,隻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這是從昨晚到現在,月見山未來第一次近距離正視赤井秀一,她這才發現男人的左臉上似乎有淤痕。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挑眉看她:"怎麼了?"
"你……你受傷了?"
對方立刻作出有些傷心的模樣,仿佛她真的是一個不稱職的情人一般:"你竟然才看到嗎?"
"啊……不好意思,需要創口貼嗎?"月見山未來下意識道歉,然後就開始後悔。
她管他幹嘛!自己受傷了不知道自己先處理一下嗎!
聽出她語氣中有些敷衍的客套,赤井秀一溫聲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月見山未來禮貌地回複完,就開始繼續吃早飯。
一道奇異的沉默橫亘在二人之間。
所以現在他們算什麼?月見山未來一邊吃煎雞蛋,一邊胡思亂想起來。
情人肯定算不上,兩方都各懷鬼胎;單純的床.伴關系比較合适。
她不知道的是,赤井秀一此刻也沒有想要跟她挑破這個問題的想法。
從昨晚到現在為止,他仍然不太明白蒂塔為什麼會選擇這個要求。
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隐?跟組織有關?
他可不認為對方喜歡自己。
但無論如何,事實就是他與黑暗組織的女人牽扯上關系了。既然結果無可改變,那麼好好利用這段關系,将其利益最大化才是他要做的。
理智這樣告訴赤井秀一,然而昨晚上旖旎暧昧的餘韻還停留在他的身體裡,時不時影響着他的判斷力。
具體表現為,在他抱着少女的時候,他清晰地聽到了兩個人的心跳聲。
月見山未來很快就吃完了早飯,又倒了一杯橙汁。美國男人收起餐具,自覺地放進洗碗池開始清洗。
等做完一切,赤井秀一看向少女,緩緩道:"早上我收到了琴酒的短信,要我跟他在10點彙合。"
月見山未來眨了眨眼,首先想到的就是:組織勞模上班了?
她下意識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時鐘,已經九點半了,時間稍微有點緊了。琴酒可是特别讨厭别人遲到的。
嗯?等等。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就是說,赤井秀一是琴酒的新搭檔?
呃……宿敵變搭檔,還挺……幽默的?
長發男人已經穿上了黑色的短夾克,戴上了針織帽。他走到玄關處,一邊穿鞋一邊說:"有什麼事情短信我,我看到會立刻回複你。"
少女一邊喝橙汁,一邊比了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