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缪看到原斯來，對着那一群人說了什麼，向原斯這邊走來:“抱歉我那邊有一點事，你先自己逛一會好嗎？我等會就過來。”

沒等原斯說話秦缪又跑回去和那群人在一起走了。原斯調出秦缪發給他的邀請函進了展廳，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展廳最中央的、他樣子的雕塑。

他走上前去，看着這尊帶着笑的雕塑，有點微微出神。

秦缪怎麼能雕得這麼像……感覺下一秒這個雕塑就要活過來笑着向原斯問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缪結束了和其他藝術家的讨論正在找原斯，就看到原斯在模特為他的雕塑面前站着。

他走過去輕輕叫原斯，原斯猛得回神，向後退了兩步，差點摔倒。秦缪連忙上前攬住原斯的腰，講他扶起。等原斯站好後快速收回手，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回來了。”原斯看了一眼秦缪笑笑，“你技術真的很好，這麼一大塊大理石，你刻畫的這麼細緻，厲害。”他沖秦缪比了個大拇指。

“那是因為……”秦缪剛想說“喜歡你”，但話到嘴邊又囫囵地吞了回去。

“因為什麼？”原斯沒聽到秦缪的下文，笑着靠近秦缪。

秦缪後退，他向前。一直逼近他，直到秦缪退無可退。

“因為你長得好看……”秦缪憋了半天把一個比較聽起來不會出破綻的理由說了出來。

原斯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恢複。

“我們之間不是朋友嗎？朋友難道不應該覺得高興嗎？”原斯想着，可心卻沉入谷底。他感覺心很痛，痛到難以言說。

他想到了《窄門》裡的一句話:“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遠離你就遠離了幸福。”

他現在又何嘗不是如此？靠近是痛，可又不願意離去。因為離去比靠近更痛。

“我們今晚一起去吃個飯吧?”秦缪小心而斟酌地開口，他現在很珍惜和原斯的每一次見面，因為有可能就沒有下一次了。

原斯同意了。

展廳下午四點半關門，秦缪這次展出順利落下帷幕。

秦缪請原斯坐他的車，于是原斯把車留在了展廳的停車場。秦缪開車去了一件以前和朋友聚餐經常去的店，隻是今天隻有他和原斯。

剛進餐廳，服務員送來餐單，帶着笑在一旁等候。

秦缪把餐單遞給原斯，原斯沒接:“我不知道哪些菜好吃，你點吧。”

秦缪也沒拒絕，點了兩道招牌菜，和一些跟朋友以前吃過覺得好吃的菜，還要了兩瓶酒。“點酒幹什麼？你今天是開車來的。”原斯好心提醒。

“沒事我在隔壁酒店開了一間房，要不我也給你開一間，喝酒慶祝一下這次展出順利結束嘛。”秦缪語氣帶着愉悅，一個月高強度工作，終于可以休兩天假了。

“我不喝，你自己喝吧。我等會坐車回去就行了，不用給我開一間房。”原斯婉拒了，但看着秦缪那雙祈求的眼睛，又不忍拒絕于是改口，“我可以陪你喝一點點酒，但是開房就不必了，我等會坐車回去呢。”

秦缪雖然對這個結果還是不太滿意，但好歹同意了:“那好吧……”

秦缪應該是真的高興，兩瓶酒喝完了還要了一瓶。原斯受秦缪的影響，也喝了幾杯，不多，但也微醺了。

最後是原斯把秦缪扶到酒店，和酒店前台報了秦缪的名字，從酒店前台知道了秦缪的房間，便扶着秦缪上樓。剛用房卡打開房門，原斯就因為沒扶穩和秦缪一起摔在地上。原斯摔在地上，看着秦缪壓在他上面，松了口氣。萬幸他沒被摔到，酒店地闆上鋪着地毯，原斯也沒有太大的痛感。

原斯剛想站起來把秦缪扶起來，秦缪醉眼朦胧地撐起身體，原斯被困在地闆和秦缪之間。他很驚訝，眼裡是不可置信。

秦缪擡頭看着原斯，眼裡蒙上了一層細細的水霧，帶着些許委屈:“原斯，你還要多久才能讀懂我的隐喻?”

“是我表現的不夠明顯嗎？為什麼遲遲不回應我?”他眼裡的水霧流轉，好似要落淚。原斯看着心疼。他想做些什麼，卻沒辦法。

秦缪把原斯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處，原斯的手貼着秦缪的胸膛感受秦缪那顆平穩跳動的心。

“感受到了嗎？”秦缪緊緊握住原斯的手，“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這顆心就隻為你跳動了。”

“我喜歡你。”

“你感受到了嗎？”

原斯從秦缪對他告白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垂下眼睫，輕聲回應秦缪:“原來，你是喜歡我的。”

他擡眼看着秦缪，眼中似乎也有水波在轉動:“我以為……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我都做好了和你當朋友的想法了。”

“我一直以為我是自作多情，還好我不是自作多情。”

“秦缪，我也喜歡你。”

“從遇見你時，我就發現我對你的感覺不像一般人，對你好像有更多好感。我剛開始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喜歡你，也一直在試探。”

“一直到我們對視的那個瞬間，我确定了我對你就是喜歡。可是我是個膽小鬼，我害怕你不喜歡我，一直不敢說出我對你的感情。”

兩人在這半個月互相試探，互相猜測。既害怕對方不喜歡自己，卻不敢說對對方的感情。

今天終于在今天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