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嵘用另外一隻手轉過她的下巴,“那就看你的表現了。”
沈妙妙咬緊下唇,眼中閃過一絲屈辱與決絕。她突然踮起腳尖,主動吻上嚴嵘的唇,生澀卻用力。
嚴嵘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随即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兩人的呼吸都亂了節奏。
“學得很快。”他贊賞道,拇指擦過她紅腫的唇瓣,聲音沙啞,“明天晚上,穿蕾絲睡衣給我看。”
“我沒有。”
“我給你買。”
沈妙妙猛地後退一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面。她攥緊衣領,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你不能這樣……”
嚴嵘向前逼近,将她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他低頭嗅着她發間的香氣,聲音低沉:“我就要這樣。”他的指尖劃過她鎖骨,“不僅要買睡衣,還要買配套的内衣……你會喜歡的。”
電梯“叮”的一聲開門。
嚴嵘慢條斯理地退開,恢複了那副優雅疏離的模樣,牽着她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封閉的空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沈妙妙盯着不斷下降的樓層數字,身體僵硬地貼在電梯壁上,盡量遠離嚴嵘。
“躲什麼?”他突然伸手,将她拽進懷裡,“剛才不是挺主動的?”
沈妙妙掙紮未果,擡頭正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電梯突然一陣晃動,燈光閃爍間,她看到嚴嵘眼中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她也不想懂。
樓層到達的提示音響起,他松開手,在梯門開啟的瞬間,沈妙妙看到了陳偉——學生時代,衆人眼中的小混混,也是她的初戀。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她猛地轉身,将臉埋進嚴嵘的胸膛。嚴嵘先是一愣,随即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電梯外那個穿着快遞制服的年輕男子。
隻見他拿着一個文件袋遞給前台工作人員,并未注意到他們。
“熟人?”他的聲音帶着危險的不悅,手臂如鐵箍般收緊她的腰肢。
“不……不是……”沈妙妙的聲音發抖,她能感覺到嚴嵘的視線在她和秦偉之間來回掃視。
秦偉這時恰好擡頭,目光與沈妙妙短暫相接。他明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驚喜的表情:“妙妙?”
嚴嵘的手指在她腰間警告性地掐了一下。
沈妙妙強撐出一個笑容:“好巧啊秦偉,我在陪朋友談事情。”她手指在嚴嵘背後緊張地蜷縮。
嚴嵘卻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在秦偉震驚的目光中深深吻住她。分開時,他挑釁般看向呆立原處的秦偉:“不是朋友,是男女朋友。”
秦偉的表情十分錯愕,目光落在嚴嵘占有性十足的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妙妙猛地推開嚴嵘,快步走出電梯,小跑着經過秦偉時,腳步頓了頓,卻終究沒有停留。
她能感覺到背後兩道灼熱的視線——一道來自初戀複雜的凝視,另一道則來自嚴嵘如野獸般危險的注視。
“跑什麼?”嚴嵘三兩步追上她,在旋轉門外扣住她的手腕,目光冷凝:“初戀?”
沈妙妙甩開他的手,眼中閃着淚光:“你到底想怎樣?羞辱我讓你很開心嗎?”
嚴嵘忽然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他一把将沈妙妙拽進懷裡,力道大得讓她撞上他堅硬的胸膛。
“沈妙妙,你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想着别的男人了。”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泛紅的眼角,聲音低沉得令人心顫,“否則,我就拿他開刀。”
遠處,秦偉終于忍不住沖了過來:“放開她!”他伸手就要搶,卻沒搶到。
因為常年健身的緣故,嚴嵘隻需用胳膊一揮,就将秦偉的兩隻手震開了。
沈妙妙看着秦偉踉跄後退的樣子,心髒猛地揪緊。她下意識要上前,卻被嚴嵘一把扣住腰肢,牢牢禁锢在身側。
“别動。”嚴嵘的聲音像淬了冰,每個字都帶着警告,“你要是不想害得他丢掉工作,就給我老實點。”
沈妙妙僵住,沒敢動。
待秦偉站穩身形,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妙妙,這到底……”
“滾。”嚴嵘打斷他,眼神陰鸷得可怕,宣告自己的所有權:“我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系,沈妙妙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誰都不可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我要他在這個城市呆不下去。”
沈妙妙清楚地看見秦偉攥緊的拳頭緩緩松開,最終頹然垂下。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大廳裡。
那一刻,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永遠碎掉了。
“很難過?”嚴嵘扳過她的臉,指腹重重擦過她濕潤的眼角,說着殘忍的話:“别惹我不高興,我不高興了,大家都别想好過。”
他拽着她走向停車場,黑色的越野車像頭蟄伏的野獸。
沈妙妙被他塞進副駕駛,車門“砰”地一聲關上,像是宣告她無處可逃。嚴嵘俯身過來為她系安全帶,冷冽的氣息籠罩着她,讓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他察覺到她的顫抖,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等會兒回到家見到你爺爺,記得笑好看點。”
引擎轟鳴聲中,沈妙妙死死攥着安全帶。
他們回到金橋村時,已是傍晚。
夕陽将村口的老槐樹拖出長長的影子,沈妙妙望着眼前的村道,喉嚨發緊。
沈愛國坐在院門前的竹椅上,正戴着老花鏡修補漁網,聽到引擎聲擡起頭來。見沈妙妙從車上下來,他急忙站起身:“妙妙,你回來啦,你這是坐誰的車……”話音未落,就見嚴嵘從駕駛位下來,連忙改口:“原來是坐嚴總的車回來的啊。”
沈妙妙不想講話,勉強扯了扯唇:“嗯,我先進去做飯。”
沈愛國沒有注意到孫女的異常,揮了揮手,“快去吧,回頭給我說說今日給李老闆看墓地風水的事兒。”
嚴嵘的目光追随着沈妙妙匆匆離去的背影,她纖細的身影在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影子,與老槐樹的陰影交織在一起。
他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怪異,想必那裡腫了,回頭給她弄點藥塗一塗。
“嚴總快進屋歇着吧。”沈愛國客氣道,拍了拍手上的漁網線頭,“今日多謝您帶妙妙回來。”
嚴嵘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順手的事,沈老不必客氣。”說着,便朝屋裡走。
廚房裡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音,沈妙妙背對着門口,正在竈台前忙碌。嚴嵘站在門口,看着她利落地切菜、翻炒,動作娴熟得不像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她已經換下他給她買的衣服,穿着寬松的T恤和牛仔褲,腰間系着一條洗得發白的圍裙。
“需要幫忙嗎?”嚴嵘突然開口。
沈妙妙一僵。
她沒聽見他進來的聲音。
“不用。”她頭也不回地說,聲音比平時硬了幾分,“你别在這裡礙事。”
嚴嵘沒有離開,反而走到她身旁,拿起台面上還沒切的青椒:“我刀工還不錯。”不等她反對,他已經熟練地将青椒切成均勻的細絲。
沈妙妙側頭瞥了他一眼,陽光從廚房的小窗斜射進來,落在嚴嵘的側臉上。他專注切菜時微微皺眉的樣子,讓她想起他發起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