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平甯長公主瘋狂磕頭,屋内的人卻沉默了,衛玖和霍聞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平蘭長公主此時也不敢說話了,她知道先皇後的事情一直是一根刺,那日宮變,她也在場。
那日平樂長公主與順昌帝有多瘋狂,她是見識過的。
半響,平樂長公主從坐位上起來,拉起一直磕頭的平甯,見她哭的已然不能自已,她歎了口氣,将她抱進懷裡,“小六啊,你是我們最小的妹妹,你以為我與你二哥不知道嗎。”
二哥便是順昌帝。
“我們早就知道了。”順昌帝不知何時來了,出言道,“但那時你在田氏手裡讨生活,不過是保命之舉,我們怎麼會怪你呢,要怪也是怪先帝不慈,田氏惡毒,與你一個孩子何幹。”
平樂長公主親手替平甯擦拭着眼淚,“是長姐不是,那日長姐吓到小六了,卻沒想到你卻苦了這麼久。”
“皇上怎麼出宮了。”平樂長公主拉着平甯坐在床上,将屋内那唯一的凳子讓給了順昌帝。
“朕怕長姐氣急,卻沒想聽到了這麼一番話。”順昌帝懊惱的拍了拍平甯,“朕登基以來,無論你怎麼要求,朕都依着你,朕以為你是對驸馬情根深種,就算是敗壞了皇家名聲,朕也不舍得訓斥你,卻不想,你是被那狂被之人要挾,怪朕沒有早點發現。”
“也怪我。”平蘭長公主走出來,看着平甯道,“我氣你不心疼自己,卻不想你有心結,多次來這兒都沒發現,也是我的過失。”
平甯見将多年的心結說出去,姐姐兄長卻沒人怪罪她,也沒有那吓了她半輩子的一百零八刀,平甯不禁又委屈又後悔,趴在平樂長公主懷裡嚎啕大哭,好像要将這麼多年的委屈都一并哭出去才好。
一邊哭,一邊說着這麼多年受的苦。
驸馬知道了她的心結,便以此要挾,納了他的大丫鬟梅香進門,生下了孩子,後來竟是堂而皇之的竊據了公主府,
府裡本來有宮裡配的護衛以及家令管事等,見平甯長公主默許,都一邊倒的跟着驸馬了,這麼些年,這府裡梅香反而成了真公主一樣。
她的嫁妝成了梅香的,她的孩子還要郡主之尊,她這個公主卻像是個見不得人的妾室一樣,得看着她們一家的臉色過日子。
伺候的人都上趕着去梅香那裡讨殷勤,隻有客人來訪的時候才會來她這兒裝個樣子,雖然沒有搬出正房,可她正房裡的東西早就被換的一幹二淨了。
平甯怎麼不委屈,她這輩子先是在田貴妃手裡活的如履薄冰,後來又被心裡的事折磨的戰戰兢兢,在驸馬威脅下又過得小心翼翼,她怎麼不哭,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她隻是想活着罷了。
衛玖看着哭的難受的平甯,低頭也跟着摸了摸眼淚,霍聞在一旁牽住她的手。
順昌帝見狀,長歎一口氣,“小六不哭了,二哥在這呢,你長姐也在。”
平樂長公主眼裡卻是滿目殺機,“他老子個娘的,王冠庭竟敢如此欺辱我小妹,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順昌帝眼睛眯了眯,“太子。”
霍聞自然知道順昌帝的意思,拱了拱手便帶着一隊人出門了。
“小六,王家人必死無疑,你是要親眼看他們如何去死,還是在這兒讓你長姐陪着待會兒。”
“二哥,我要去看,我要去看,我一輩子就被這群人折辱,我也是皇家公主啊。”平甯撕心裂肺的喊道
“好!”順昌帝欣慰,“這才該是我們皇家人。”
平樂與平蘭也跟着笑了。
外面,太子已經讓人将王冠庭同他那妾室并一雙兒女壓到了正堂前。
他們一見太子親至,又見當今聖上同幾位公主并太子妃一塊從平甯的屋内出來,便知大禍臨頭,臉色慘白的求饒。
平樂長公主眼尖的看到梅香頭上的五尾金鳳,簡直目呲欲裂,看到順昌帝将錦衣衛也帶來了,從一旁一個錦衣衛手裡搶過一條長鞭,劈頭蓋臉抽在梅香臉上,大罵道:“混賬東西,你是什麼玩意,也敢戴五尾金鳳。”
平樂長公主的手勁兒那是十足十的,當即就讓梅香臉上見了血,梅香疼的捂着臉在地上打滾,但卻無一人敢替她求情。
王冠庭早就瑟瑟縮縮的不敢說話了,一雙兒女也吓得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