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自然不敢對平樂長公主不敬,所以隻能破口大罵武安侯,老夫人則是癱坐在地上。
罵着罵着,老侯爺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走到田氏面前,揪着她的衣領,作勢要打她,口中還罵道:“賤人,是你,是你将趙氏的單子給的她們是不是。”
在他抓上田氏的那一刻,平樂長公主便叫公主府的侍衛将老侯爺拉開了,他沒得逞,便更加破口大罵道:“我要叫我兒休了你這個賤婦!”
平樂長公主冷笑,“休什麼休,要休也是田氏休了衛庭華那個蠢貨。”
“這張和離書,你們要不就自己簽,要不我叫公主府的侍衛按着你簽,你自己選吧。”平樂長公主對着衛庭華居高臨下道。
老夫人這個時候不知哪來的勇氣,哭罵道:“你就算是公主,也沒有權利決定别人是休妻還是和離,今兒我兒就是要休了這個賤婦。”
平樂長公主歎了口氣,不怒反笑道:“本宮是沒有權力決定休妻還是和離,可是本宮能廢了衛庭華,到時候叫武安侯這個兄長代弟放妻不救行了嗎。”
“就算我兒死了,也有我們父母在世,輪不到衛庭柏這個畜生來決定,衛庭柏不是不認我這個父親嗎,他有什麼資格來代弟放妻。”老侯爺吵嚷道。
“哦?”平樂長公主似乎剛想起來似的,笑道:“本宮差點忘了你們。”
“當初母親趙老夫人的死與您二位脫不了幹系吧,本宮手裡倒也有證據,還是托了聖上的錦衣衛查出來的,你說,官府的人是信你們,還是信錦衣衛查出來的證據呢。”
“到時候你們二位秋後問斬,整個武安侯府就剩柏哥一人,認不認你們吧,也沒什麼所謂,就算你們現在欠了什麼休書,到時候死無對證,休書還是和離書還不是本宮一句話的事情。”
“你……你們……我可是衛庭柏的父親啊,孝大于天,衛庭柏,你不孝,将來死了,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衛庭柏嗤笑道:“你這個殺妻棄子的都下不了十八層地獄,那我應該也下不了。”
“況且,你要拿孝壓我,前提是你得對我慈啊,父慈子孝,你都不慈,我孝你什麼,我笑話你還差不多。”
“笑話你真不是個東西,畜生都不如。”
“你……”老侯爺被衛庭柏說的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平樂長公主看了看,轉身對衛庭華道:“你爹暈過去了,你自己說,這和離書簽不簽,簽了,其他的事我們也不追究了,将這二十幾年的債還了,你們一家三口離開武安侯府,随便活着去吧,你若是不簽,那就隻好請去死了。”
衛庭華還能說什麼,當即就簽了這和離書。
“别在那躺着占地方了,收拾收拾,便走吧,就不留你們一家吃晚飯了。”等他簽完,平樂長公主嗤笑道。
“對了,該拿走什麼都心裡有點數哦,不然本宮不介意再去找你們一次。”平樂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夫人。
等将老侯爺衛庭華以及他的妻妾兒女們打包丢出了武安侯府後,平樂長公主揉了揉額頭,對着田氏道:“你的和離書也拿到了,便也離開吧,當初你帶過來的嫁妝,自己帶走吧。”
“留下吧,就當我們母子三個還趙老夫人的。”田氏拿着和離書,真個人都輕松了起來。
平樂長公主卻笑了,“本宮從他們一家子身上扣了,你那些東西,便自己帶走吧,反正有人還了,你是不是要回泸州。”
看了一眼田氏身後的衛言逸和他妻子,平樂長公主笑道:“也好,要走便早些走吧,再晚便走不了了。”
田氏當時還不明白平樂長公主這話什麼意思,但她聽勸,當晚就帶着兒子兒媳走了。
等她們離開後,還沒到泸州,就聽說北金人來犯,武安侯帶着大軍出征,又聽說宮裡的太後和皇後發動了宮變,一時間上京城被圍了個水洩不通,有些世家沒準備,那晚死了不少人。
老侯爺他們一家本來帶着一些錢财租了個房子,那些個妾室,都被衛庭華拿來抵了房租。
而宮變那晚,叛軍闖入,老侯爺被吓死了,錢财被搶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被衛庭華的庶子庶女分了個幹淨,庶子庶女自然不會養這個父親,拿了錢财就走了,隻剩下他們母子。
等她在泸州安頓好後,聽說老夫人靠着給人漿洗過活,衛庭華卻從不幹活,隻等着老夫人掙了錢便拿着去喝酒。
再後來田氏便沒在關注過了,畢竟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活,過去那些荒唐,便讓她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