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柯南找出端倪,三個嫌疑人已經開始自述不在場證明。
鼠彧:“柴山大叔起夜的時候冷風灌進來,把我吵醒了,就幹脆結伴去上廁所了。”
柴山步:“是的,我們可以相互證明這點。”
毛利小五郎:“可你不是睡前還跟我們一起去解手了嗎?”
鼠彧:“……拜托,我是人,人也有尿頻尿急的時候啊!在聽到女孩的尖叫後我也立刻趕回來了,不信的話你們去看看有無水漬就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也是哦。”
毛利小五郎:“那你呢?九井女士。”
九井青子:“我半夜睡不着,那幾個女孩叽叽喳喳太吵鬧了,幹脆閑逛到浴場看看。”
這話立刻讓小蘭漲紅了臉窘迫道:“我們并沒有聊到很晚!而且為了不吵着你特意用手機打字交流的,對吧真純、奈娜?”
四時奈娜點點頭,狐疑地掃過數張面龐,她總感覺忽略了些什麼,可一時間想不起來。
“九井女士,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吧。”接過話頭的是世良真純,她用洞察的眼光鎖定了九井“你的疑點可是最大的,起初我不願多管閑事所以沒問,現在請你回答我:你的背包不算大,塞下你這套睡袋加幾罐啤酒已經是鼓鼓囊囊。哪怕是作為酒鬼來說,帶啤酒和紙杯卻不帶食物、應急藥品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般輕裝上陣,我隻能想到一個解釋:你對此地了若指掌,所以根本不帶用不上的東西。而自己獨酌又哪裡用上紙杯呢?”
“适才我跟柯南巡查這個溫泉山莊的時候發現了很有意思的一點”安室透狀似托腮回憶道“我們發現了這是個人工溫泉,老式傳統的加熱方式都是燒柴火加熱,可輸送熱量的通道卻被大量紙皮泥土堵塞了,聯想到浴池底堆積的易拉罐……”
“九井女士,你說你從小在這個小鎮長大,對這裡也十分熟悉吧?每次來這喝完黃金啤,将紙杯加水泡軟、再挖些泥土将通道堵上,最後将易拉罐外面的塑料膜撕掉帶走,便以為無人知曉了嗎?”
安室透的推理幾乎立刻讓九井的臉色陰沉下來,柯南佯裝天真道:“我在學校裡學習了唾液中提取DNA的知識哦!如果是将喝過的紙杯跟泥土混合好像會加速降解呢!沒有監控和人證好像确實無解欸?不過——咦,阿姨你指甲縫裡怎麼髒髒的?”
九井青子立刻掩耳盜鈴般緊握雙拳,冷汗如雨般淌下。此刻真相昭然若揭。一直保持緘默的柴山步卻莫名氣憤填膺,要不是别人攔着幾欲沖上去暴揍她一頓“是你!竟然是你幹的缺德事!”
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攔住他的安室透不解。
“對!沒錯,是我。因為我就是溫泉酒館的老闆,‘黃金啤酒’的創始人!但我沒有殺人!絕對沒有,我隻是……聽說有人有意購買這個山莊,不想看到這家店東山再起而已,黃金酒館走到今天耗盡了我的心血。”
“我愛我的家鄉,從小就夢想着有朝一日找到解決人口流失、老齡化日益加劇,帶動城市經濟的方法。我将希望放在了獨具有地方特色的‘黃金湯’上,還特意來這裡打過工。但我提出的建議統統被原來的老闆駁回,他還譏諷我黃毛丫頭……最終我貸款建造了我的城堡,事實證明我是正确的,來這旅遊的人數直接翻倍了!”
既如此又何需擔憂黃金湯東山再起呢?說到底是借了老招牌的運勢所以做賊心虛罷了。柯南歎息暗忖。
九井青子雖然被揭穿卻還保有思考的邏輯,她堅定地說:“剛才名偵探毛利小五郎不是說那個人是被捂死的嗎?那我絕對不可能,因為我作為女性是無法完全壓制住一個中年男人的啊,或多或少都會留下掙紮的痕迹的!”
确實,狐獴彭彭身上沒有出現外傷,一個女人要想正面捂死比她高大的男人不借助任何工具或外力幾乎不可能。他也沒有找到直接相關的證據,柯南的視線從九井的臉上移到被架着的柴山身上,忽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的褲腳怎麼濕了?水漬洇開了一圈。
鼠彧平八郎:“話說回來,你們當中是誰發現了狐獴死亡的啊?”
對了!他的問題立刻讓衆人發覺了最詭異之處,之前大家被死訊沖擊一時沒留意到——所有人幾乎同時回頭凝視角落裡的夏油傑,毛利小五郎寒毛直豎顫聲道:
“當時所有人都在室内,夏油君你是怎麼發現狐獴死了的?”
這便是四時奈娜和夏油傑犯下的第二個錯誤,沒有封鎖住消息。夏油傑臉上出現了刹那的茫然,張口欲辯卻意識到咒術師與非咒術師之間的隔閡——是他派遣的咒靈發現的,這話怎麼可能跟普通人說,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多說多錯,于是他隻好閉上嘴。
“不是傑啦,是我~”奈娜從搭檔身後從容走出,并飛快地碰了一下他冰涼的指尖“其實是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被殺害了,驚醒發現九井女士和好幾個人都不見了。和我夢裡的情節一模一樣,我被吓慘了馬上叫醒他,傑也很惶惶……”
“喂,你撒謊也不打草稿的嗎?”鼠彧打斷她勃然怒目“早就覺得你們倆很奇怪了,‘兇宅試睡員’?那他半夜不睡覺杵在這幹嘛?”他指了指夏油之前靠坐的位置。
“如果他手腳夠輕的話,行兇後繞過熟睡的幾人回到原位,再扮作驚醒也不是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