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江朝月是從後門偷溜出去的。一路飛奔,後面墜着為了看熱鬧追着跑的各色路人。
江朝月好不容易進了屋,鎖上門,癱坐在地上。
太瘋狂太恐怖了,江朝月剩下幾天全賴在院子裡沒出去,要出去也是翻牆。
質疑蕭翊、理解蕭翊、成為蕭翊。
後來按系統的提示,江朝月踩點又去打了一場,拿着鐵劍就上了。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台上這個拿個破鐵劍就上的是“伍拾玖”号,江朝月就靠極快的速度、極大的力度,一擊擊飛對手的劍,把劍橫在對方脖子上。
台下還沒反應過來,江朝月又是一個翻身下台拔腿就跑。
上次出名的是劍,那一道道劃出的圓弧,那一個個飄搖的身影,礙于無名姓,衆人皆稱“伍拾玖”号。
而這次出面一賽,臉也一塊出名了。
暮色迷蒙,不甚清晰,此次天氣晴朗,照得江朝月面如東海之珠,色如桃花,發墨如黛,眼如秋水之波,眉如柳葉,
鼻如懸膽。真是天生一副好相貌。
一個大娘把瓜子吐在一邊的布包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這後生長得又俊,武功又好,我家娃子要是有他一半,我何愁每天操勞?”
另一個大娘把人吐在地上的瓜子丢進布包裡,“我那娃子也是,第一場就下來,虧我還陪他來,現在死活不願意出來,說什麼看了傷心。”
最後一個大娘倒是笑吟吟的,“這後生配我家妞正好,相貌般配,還可以保護我妞。”
兩個大娘一起唾她,“月亮還沒上來就睡着了,盡說笑話。”
而當月亮正上到夜空中間時,蕭翊翻牆進了江朝月的院子,輕輕叩響了門。
“江朝月江朝月,快起來,我們上山去,明天黑幕你了第一場。”
話音剛落,門就被江朝月打開,露出一雙睡意惺忪的眼睛,“現在就走?”
蕭翊伸手一把抓住江朝月,“就現在,不然來不及了!”
江朝月三兩下掙開蕭翊,“我已知曉,我先去更衣,順便洗把臉。”
蕭翊坐在門口,數到第七百三十二顆星星時,門被江朝月拉開。
江朝月握好劍,“走吧,時間不等人。”
夜半時分,林間小路仿若一條隐匿于幽暗中的綢帶,蜿蜒向前。月光透過茂密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如綢緞被照耀時的柔順光澤,美麗。江朝月和蕭翊在這靜谧得近乎壓抑的氛圍裡趕路,腳步聲在空曠的林子中回蕩,清晰可聞。
倆人一路無言,直至到擂台前,才發現除了裁判、對手,還多了幾個白發蒼蒼的老前輩。
發白臉皺,但絲毫不影響他們身上的奕奕神采,看到蕭翊背後的江朝月,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江朝月抱劍,向諸位前輩都行了禮。
一個佝偻着的老頭摸着胡須哈哈大笑,“我一聽那潔白耀眼的劍就知是你,你配這劍,也不算折辱我的手藝。”
江朝月回答得更是恭敬,“若無前輩幫忙煉制,我又如何能勝?我握此劍,如逢摯友,一招一式比平時練習時好上數倍。此一勝不僅僅我勝,更是前輩鑄劍技術一勝,也是蕭翊蕭公子一勝。”
老頭拿着拐杖戳戳地,“說得倒好聽,等會赢不下來,看你如何說話。”
“比起用語言争辯,我更願意坦然接受我的失敗。失敗是鑄成勝利的階梯,小輩不懼。”
聽完江朝月的回答,前輩們大多高興地先離開一步,将這片空間交給不久就要比試的倆人。
這次的對手是之前看到的那個步法輕盈、出劍詭谲的少年。當時江朝月隻注意他使的劍,這次湊得近了,才發現他生了一雙貓兒似的眼睛,向江朝月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虎牙。
倆人雙手握在一起,“陳梓桑。木辛梓,桑樹桑。”“江朝月,朝朝暮暮,日月的月。”
陳梓桑還想說什麼,裁判忽然出現在倆人中間,“這次比試,若有一人同意,可一起換用木劍。”
陳梓桑說話間虎牙若隐若現,“你想用什麼?”
江朝月舉起自己的劍,“木劍點朱砂更為安全,也可以更為直觀的看到輸赢,可是我都把佩劍拿來了。”
“也是,來都來了。”陳梓桑也舉起劍,“那我們都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