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殉劍?”俞思遠湊過去看他手裡的書,低聲念出來,臉色也有點難看:“不會吧。”
雙生劍,雙生?他們目前知道的就東家和小東家這一對姐妹,以人殉葬,這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啊。
另外兩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毛竴桦的臉色更是極度難看:“我記得,這家酒樓的東家屍體被人偷了。”
林嵘心裡更多的是擔憂:“我們要快點找到沈星了。”
雖然不知道要拿姐妹兩鑄劍的是誰,沈星肯定是他的下一個目标。
毛竴桦喉頭滾動,沒有把心裡的猜想說出來。
這個世界已知的隻有兩個人會鑄劍,沈星和那個傳說中早亡的鑄劍師沈陽。
不管哪個是答案,都很讓人難以接受。
“去哪裡找?”俞思遠站得有點累,靠着衣櫃,單手撐着銅鏡。
就聽咔哒一聲,扶着銅鏡的手往下一沉,左腳站着的地方突然就空了一塊。
他一個不穩,就往旁邊栽倒,好在他手撲騰地快,及時穩住了身形。
至于他的三個兄弟,看他沒摔到以後,眼睛就沒放在他身上了,都蹲着看那個空了的地方呢。
那是一個兩乍長的小空間,約莫5厘米寬,5厘米高。
林嵘把剛才楚塵汐給他的匕首放進去,正好合适。
幾人的手表同時發出叮一聲,打開一看,手表裡出現了一份地圖,看樣子是沈星的地址。
四人在樓下試了很多方法,都沒有辦法打開門出去了。
又去了二樓,所有的窗戶也都打不開了,看來,他們是出不去了。
“等明天吧。”賀嘉歎口氣:“估計要等天亮了,我們先在這裡睡一晚上。”
四人兩人一組,在兩個房間裡湊合了一晚上。
這一天,還是很累的,等第二天明媚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四人才迷迷糊糊地起了床。
林嵘眯着眼睛,擡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忽然一骨碌爬起來,把旁邊的毛竴桦推起來:“快起床,我們能出去了。”
毛竴桦努力睜着眼睛,就看見房間裡的窗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開了一條縫了。
他們去另一個房間,賀嘉已經提溜着俞思遠起床了。
出門之前,林嵘隐約聽到房裡有一聲輕細的:“救救她。”
他回頭,朝着虛空認真點點頭,他們一定會救下沈星的。
城郊外。
後院裡的熔爐沒有了往日的滾滾熱浪,底部常年燃燒的火舌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冰冷的黑炭。
沈星呆呆坐在院子裡,望着冰冷的熔爐心思百轉千回。
她的那把短劍不見了,那把,藏着姐姐的短劍,不見了。
她感覺腦子裡好像少了一段記憶,她清楚記得姐姐是怎麼被她扔進熔爐,化成短劍的。
可她記不清,她的短劍是怎麼丢失的了,她明明應該随身攜帶的。
沒有那把兵器,她怎麼能給姐姐報仇呢。
官府的那個人,她打不過啊。
沈星眉毛擰成結,都沒想好應該怎麼做,隻能麻木揮着錘子,敲擊着随手拿到的一把長劍。
已經冷卻的鐵器根本不會被輕易地敲變形,沈星這樣做,隻是發洩心裡的無力感罷了。
林嵘四人跟着地圖,一路奔波,終于找到了沈星所在的小屋。
院子裡的熔爐下燃燒着熾熱的火焰,熔爐旁邊的空氣都因為高溫而隐約有些扭曲。
“沈星。”毛竴桦操着高音,屋裡屋外地喊她的名字。
但一直沒有聽到任何回應:“咦,人呢?”
毛竴桦摸着腦袋,這屋裡屋外的都找了,怎麼都沒人啊。
林嵘從房間裡找出一件血衣,面色越發凝重了。
俞思遠顫抖着聲音:“會不會是她昨天換下來的,但是這衣服是綠色的,昨天她穿的好像是白色的囚服啊。”
遲鈍如俞思遠,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四人心裡都有了底,也都有些憤怒和無力,很有可能,沈月已經進了這個大熔爐了。
賀嘉有些煩躁:“所以我們找了這麼久,最後是她自己把姐姐放進熔爐了?”
“那我們來找她不就很危險了?”俞思遠還是很惜命的,作勢就要往外走。
毛竴桦樂觀地開解自己:“往好處想,我們這不是找到雙生劍了嘛?任務完成,耶。”
林嵘糾正他的樂觀:“那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顯示任務完成了,但是我們現在還是50%呢。”
他點開大聰明兒童手表,上面任務進度還是在50%的狀态。
從他拿到那把短劍開始,進度就是這個數值了,一直沒有增加過,讓人不得不擔憂沈星的未來。
俞思遠又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問道:“所以,難不成我們還要把沈星也煉成劍嗎?”
“太殘忍了吧,我們沒有其他通關的方法嗎?”
“第一關就要做這種道德的選擇題嗎?”
說是這麼說,但是四人都知道,他們絕對做不出這種殺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