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嵘猛然回身,卻還是慢了一步,那扇小門已經關得嚴絲合縫了。
任憑他用盡力氣,再也推不開分毫了。
俞思遠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反悔要回去,但身體已經老實地再幫忙推門了。
“怎麼了,你什麼東西沒帶出來嗎?一會回去拿應該也沒有關系吧。”不懂看眼色地俞思遠企圖打個哈哈活躍一下氣氛。
“雙生劍,還差一把,人祭,她要一身祭劍。”
“我去。”聽林嵘這麼一說,俞思遠推門的力氣都大了不少:“這女的這麼兇的嗎?”
賀嘉和毛竴桦也趕緊上前幫忙。
不過幾人的努力注定是徒勞的,那扇門關得嚴嚴實實,絲毫沒有要打開得意思。
一門之隔的院子裡面,煉劍爐周遭的空氣因為高溫都有些扭曲變形。
沈星架着梯子,站在爐頂的不遠處。
一股股熱浪撲面而來,席卷而來的熱氣包裹着她全身。
她的鼻腔慢慢開始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漸漸地,眼前跳躍地火焰也越來越紅高,越來越紅。
直到和那天晚上看到地血色融為一體。
“阿姐,我來找你了。”沈星擡腳,投入熱浪。
門外的林嵘眼看破門無望,咬牙改變策略:“爬牆。”
毛竴桦看了看一旁大約有三米高的牆,有點擔憂:“能上得去嗎?”
他和俞思遠還在質疑,賀嘉則是已經快速擺好了底座的架勢:“試試看。”
林嵘也不多說,猛地躍起,在賀嘉背上借了個力。
賀嘉也奮力向上一送,林嵘的手堪堪扒上圍牆邊。
隻是還沒等林嵘費勁蹬牆爬上去,就有一群官兵快速叫喊着包圍了這裡。
其中兩個還小心把林嵘托下來。
官兵身後,一個約莫40多歲的男人終于露面。
隻是前兩天被沈星忌憚的那個面相溫和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看樣子,沈星是報仇成功了。
那個中年男人并沒有分多餘的眼神給他們,而是兀自把撞門的士兵叫到一邊。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放在門的凹槽内。
原本還禁閉的大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
俞思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操作,有些不忿。
這麼簡單的話,那他們剛才的努力算什麼?
還沒等他開口吐槽,幾個官兵就一擁而上,把他們幾個押進去了。
四人被押送着進入小院,裡面早已沒了沈星的身影。
中年男子滿意地拿出已經煉成的神兵,仔細打量。
不愧是由活人祭出的寶劍,看着就是不同凡響。
不枉自己做局這麼久,甚至損失兩個女兒。
“你是沈陽?”毛竴桦恍然,悟出眼前人的身份。
沈陽似乎這才注意到被扣押的四人,臉色迅速從得意轉為悲怆。
他顫抖着手,指着眼前四人:“爾等豎子豈敢,哄騙我無知幼女,坐下活祭這等慘絕人寰的事情。”
他語氣悲傷中帶點憤怒,一副十足地痛哭模樣。
這演技,俞思遠都不禁咋舌,影帝竟在我身邊。
沈陽說着便恸哭幾聲:“可憐我女,年紀輕輕便抛下為父先去了。”
“為父聽聞傳言,緊趕慢趕阻止你做傻事,到頭來,連愛女一面都見不到。”
一旁離得近的副官十分有眼力見,連忙上前扶起沈陽:“大人莫氣,今日殺了這幾個卑鄙小人,以祭小姐在天之靈。”
毛竴桦聽罷臉色都白了,不是,這算什麼無妄之災啊!
俞思遠更是氣得飙了一段優美的電子消音。
“好。”沈陽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皇帝老二欺我如此,今日我便反了他娘的又如何。”
“我就先拿這幾個豎子祭旗!”
下面就有機靈的衙役高聲喊道:“我等誓死追随沈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沈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沈大人。”
林嵘哪裡還不知道,他們幾個趕上人家造反起義,要做第一批亡魂了。
神兵要先用血醒刀,才能認主,沈陽知道這個規則。
他讓手下人打了盤幹淨的水,仔細淨手,又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絹布擦了擦。
這才小心地用刀在拇指處劃開一道口子,讓血液順着刀把的凹槽緩緩灌入刀身。
原本暗淡無光的刀身瞬間亮起一抹絢麗的紅光,随後又消逝不見。
沈陽舉着手裡的刀,就要刺向第一個人。
倒黴排在第一位的林嵘已經壓低了身子,蓄勢待發。
這會看他第一個要拿自己發難,也使了個巧勁從押着他的士兵手裡掙脫出來。
肩膀猛地往沈陽旁邊一撞,就要往反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