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本被翻得破破爛爛的散文集,被放在高層書架上,好像故意要掩人耳目似的,但在書架上一衆專業醫學書籍裡仍然顯得十分突出。
布布踮起腳,從書架上抽出散文集。
打開後,布布卻目瞪口呆,隻見書籍内裡全無閱讀痕迹,翻過薄薄的幾頁之後,中心處被掏出一個大洞,一個精巧的盒子放在其中。
這還是她上學的時候藏手機用的把戲,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看到。
盒子隻有一個扣,布布很輕松就打開了它,裡面卻靜靜躺着一隻古銅色的鑰匙。
布布端詳了片刻,卻想不通這把鑰匙是用來做什麼的,或許是收藏的紀念品?
她沉思着,手指無意識地撫摸着書頁,卻發覺指腹底下有幾個坑坑窪窪的痕迹,像是寫字太用力時留下的細凹槽。
她連忙找出紙筆,将那書頁墊在下面,飛快地将紙塗黑,一番動作之後,紙上赫然現出四個大字“密室鑰匙”。
有人在這裡留下了鑰匙和提示,恐怕就是這件辦公室的主人了。
布布可以确定,這件辦公室還通向一間密室,她四處敲了敲牆壁,卻都是實心的。
她将目光投向那面打了滿排書架的牆壁。
除了書,就擺着一些獎杯。布布一個個摸過去,到了最邊上那座獎杯,卻是怎麼也挪不動。
布布将手伸到後面一番摸索,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個小口,應當和那鑰匙是合得上的。
她将鑰匙插進鎖口,瞬間,灰塵橫飛,那書架轟然打開,露出一條隻容一人通過的密道。
布布朝後看了一眼,手中捏着幾張符咒,面色嚴峻地走了進去。
走了不久,密室的全貌便出現在布布眼前。
密室内陰風陣陣,隻見滿牆都是暗金色的符咒,而正中間供奉着一尊盤腿而坐、面露微笑的像,隻不過布布卻從那笑意中感受到幾分邪氣,頓時覺得不寒而栗。
幾根殘香還插在香爐裡,地上散落着十來隻蒲團,以前應當經常有許多人來跪拜。
一旁的書架上還放着一些教義書,封面上用毛筆寫着《永生神教》,打開來看,第一面形象地繪着一幅人像,不正是密室中那盤腿打坐的“神”?
翻過頁去,後面又寫了“歃血為引,奉命以誠。吾主将歸,賜吾永生!”
嚯,好家夥,還是個邪教。布布将書揣進兜裡。
那頭衛靈峬和李為民甫一打上照面,便立馬認出了這衣冠禽獸。
衛靈峬毫不手軟,當機立斷,數張火符朝李為民飛去,他當場便被燒得面目全非。
李建華方才一直沒出聲,竟然突然跑過去拉住了衛靈峬,示意她手下留情。
衛靈峬搖搖頭,情這一字還是困住了李建華。
卻沒想到下一秒,李建華生拽着那肥頭大耳的東西,将他一巴掌扇在地上。
衛靈峬目瞪口呆,李建華現在已經算不人不鬼的靈體,竟是直接能碰到那李為民。
李為民本也是滔天怨恨化作的厲鬼,然而被衛靈峬去了半條命,此時被李建華掐着脖子打,竟然是半分反抗之力都沒有。
眼看李為民七魂被打去了六魄,又輪到了衛靈峬攔着李建華:“姐姐,好姐姐,他确實不是東西,但是您别給打得魂飛魄散了,我還得把他送去交差,千萬留一口氣啊!”
琮峥看得好笑,站在後面悄無聲息地把玩着衛靈峬的頭發。
衛靈峬覺得發絲勾得脖子癢癢的,回過頭,卻是一本正經面色冷淡的山神大人,她隻好又疑神疑鬼地将腦袋扭了回去。
口袋裡嗡的一聲,是布布發了消息,衛靈峬回複道:一樓大廳集合。
待李建華将李為民痛扁一番之後,衛靈峬歎了一口氣,拿出兩隻縛魂燈,将兩人分别收着,以免又掐架。
小鬼們則是排成一列,眼巴巴地看着衛靈峬。他們年齡各不相同,未出生前就已經異化的,自然算不得人,也沒法被衛靈峬收走。衛靈峬隻好将其他的先收入縛魂燈中,剩下幾個小家夥仍然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
打開門,外面其他的母體似乎已經安靜下來了,衛靈峬打頭,帶着琮峥和一衆小鬼走到了監牢口。
衛靈峬看向琮峥:“大人能不能探出這臍帶通往何處?”
琮峥放出一絲法力去探,片刻後道:“通往樓上,這臍帶似乎是在給什麼東西供給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