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局解決不了的事,他親自解決,肯投降的魂魄,他還給幾分好臉色,不肯投降的魂魄,則是直接以暴制暴,管是魂飛魄散了還是送去轉生了,反正麻煩解決了。
什麼事情都不能耽誤他回府喝酒撫琴睹畫思人。
現在畫裡的人回來了,她總被這些無聊的請求絆住,他竟然也因此多了幾分軟心腸,肯“法外開恩”了。
琮峥微微颔首:“可以,它住另外那間廂房,最好不要吵吵鬧鬧的。”
衛靈峬歪頭:“不麻煩大人了,她跟我住就好啦!”
琮峥盯着她,像是在斟酌語言,随後淡淡道:“跟你住不方便,還是分開。”
說罷,便出門了,衛靈峬看到斜對角那房間亮起了燈,隻好把安安送了過去,幸好安安不怕黑,一個人睡也沒什麼。
隻是回到房間之後,衛靈峬又暗自從琮峥那句話裡咂摸出幾分不對勁,不方便?不方便什麼?
她回想起當時琮峥的眼神,總覺得他眼神裡隐藏着侵略性,她摸摸下巴喊出一句“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喊完又覺得自己十分中二且多疑,将疑問抛之腦後泡澡去了。
别說,琮峥弄的這大木桶泡着舒服極了,裡面還飄着各種花瓣,衛靈峬簡直感覺自己像古裝劇裡美麗高貴的妃子,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幻想了一出凄婉的深宮大戲。
許久,她才舍得起身,依依不舍地吹幹了頭發。
要上床了才想起,忘了問問山神大人自己在這裡主要的工作内容是什麼,明天上崗第一天,一定要給山神大人留個好印象!
今日好像不同往常,山神大人的屋子以往都是整晚整晚亮着燈,今天熄燈倒是早,估計是睡了。
衛靈峬轉身欲走,屋裡卻又點上了燈,琮峥衣袍不整,像是匆匆披上,他道:“過來。”
衛靈峬遲疑了一下,琮峥背對着光源,神色晦暗不清,她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危險。
見她不動彈,琮峥眯了眯眼,又将安安的事情擺出來:“安安那事,我又考慮了一下,覺得不妥。”
衛靈峬果然像隻兔子一樣急得蹿進了屋子,甚至還抓住琮峥的衣袖。
“大人,您不能出爾反爾!”
琮峥任她拉着,合上了門。
“可以不出爾反爾,但是我有要求。”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衛靈峬,像看着自己的所有物。
衛靈峬傻眼了:“好、好吧,您說。”
他慢條斯理地坐下,擡眼。
“第一,叫我琮峥。”說罷便頓住了,盯着衛靈峬,靜靜地等待着什麼。
怪!這要求太怪了!衛靈峬心裡糾結,她的情魄被封,又哪能察覺到其中的缱绻意味,如果她此時是在上古修仙門派,已經修煉無情道功法大成了。
她隻是本能地覺得奇怪。
“不敢直呼山神大人名諱。”她委婉拒絕道。
而琮峥依舊不說話,隻是食指敲打着桌面,像是時針走動,又像是定時炸彈的倒計時。
他攝人心魄的眼睛似乎壓抑着狂熱,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着衛靈峬,衛靈峬妥協了。
“琮峥。”
說罷,她面色绯紅,隻感覺屋裡又悶又熱,竟然忽地悶哼一聲,捂着心髒倒了下去。
琮峥眼疾手快地扯過衛靈峬,加固了對情魄的封印。
他将衛靈峬摟在懷裡,看她蒼白的面色逐漸好轉,心裡浮上内疚與自責,但是又夾雜着一種飄飄然的瘋狂——她喜歡他,她不是沒感覺。
衛靈峬恢複了力氣,掙紮着要從琮峥懷裡爬起來,但琮峥卻按着她不讓她動彈,而是自己起身坐在了一邊。
衛靈峬問:“大人還有什麼要求?”
琮峥臉上露出幾分無可奈何,盯着衛靈峬看了半晌,衛靈峬被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怪異感。
許久,琮峥才微笑道:“暫且沒想好,以後告訴你。”
衛靈峬點點頭應下後,這才問出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大人,我來府中供職,主要做些什麼事情?您盡管安排。”
琮峥随意道:“沒什麼大事,你随心即可。明日我要引魂魄往生,你可前來學習觀摩。”
聽這意思,等于帶薪休假呀?衛靈峬大喜過望,沒想到在山神手底下做事這麼輕松,那更可以天天泡在藏書閣裡,學他個昏天黑地了。
衛靈峬喜滋滋地道了謝,哼着歌歡天喜地地回房了。
躺在床上,她高興得半天才睡着。
在她睡着之後,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床邊,衛靈峬神經興奮,睡得并不安穩,做了些千奇百怪的夢。
最讨厭的還是一隻大蛇,将她緊緊纏住,越箍越緊,她都快要喘不上氣來,那黑色的蟒蛇才終于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