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們說的大多是一些家長裡短,誰家添娃了,誰家姑娘回娘家拿了什麼什麼東西,誰家相親、結果咋樣、對象咋樣,這些信息在娛樂方式匮乏的農村,靠着口口相傳都能在短時間内迅速傳遍整個村子,他們也被迫知曉了許多不曾關注的事情,瞪着眼睛聽她們讨論,滿滿的求知欲讓嬸子們更加滿足,得意洋洋地一遍遍說着自己知道的最新消息,有些誇大其詞,還有些腦洞大開的猜測都讓人驚歎。
村長他們則是說國家大事和各村的發展,說起附近有個村子,本來窮的飯都吃不飽,他們村咬牙賣了一頭牛和幾頭羊,竟然辦了個小廠子,學着大廠做什麼衛生香,今年一個工分值三毛錢,比他們多了兩毛!
大老爺們都激動起來,淩正聽了有個主意,随口就說:“這麼說開廠子還挺掙錢的,那咱們村也開個呗!”
“那怎麼行,咱也不會幹啥。人家是專門派人去大廠裡學的技術呢。”
“他們村裡地不好,長得遍地的艾,這才能做成了香,咱們這也沒什麼東西産啊”
一群人想了又想,還是拿不準能做什麼,還有人說咱種的糧食夠吃,瞎折騰萬一賠了怎麼辦。淩正看村長看着他,就回看說“咱們村後邊有山啊,山上有竹子,大家都會做籃子、筐,這些在供銷社賣的都挺好的。再不濟還有樹,伐了樹做木材廠也可以,樹皮、竹子、麻都可以當做造紙的原料,咱們去造紙廠學一學,隻要做出來了,肯定能賣。”
村長點點頭,說:“聽着不錯,就是怕有些人不答應,畢竟是村子裡公有的東西。”
看村長有些心動,淩正又加把勁“不如先從紙做起,掙點錢了再做别的,做紙的材料不要錢,也就是閑的時候做些手工,不費什麼。還有村裡的麥子、玉米稭稈、花生秧,可以加工成動物飼料,反正也是閑置的,除了蓋房子也是燒火用了,不如試試多養些豬、羊賺些錢。”
大家都點頭贊同,但是想法十分好,技術哪裡找?
紀平陽扯扯淩正的衣角,淩正說“我上次去縣城裡就聽說了,有個紙廠的工人跟同事抱怨說廠裡還是用的幾百年的老辦法,機器就那麼一台,全靠人工做,天天胳膊都是腫的。我覺得咱們也可以用老辦法做紙,書上肯定寫的有。”
看着他們都點頭,臉色又嚴肅起來,知道是聽進去了,别的不必多說,想再進一步的幹部肯定願意多做些政績,退休前誰不願意做公社的領導?總比一輩子當個小村幹,被别村的幹部踩在頭上好吧?
大家說完閑話也快到中午了,嬸子們提出回家做飯,并且強硬的拒絕了他們開口留飯,在座的哪個不是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再說還是過年,怎麼可能厚着臉皮蹭飯。
淩正兩人收拾滿桌子的狼藉,雖是大年初一,也懶得做飯了,把昨夜裡沒吃完的菜熱一熱,再煮兩碗餃子,又是美美的一餐。
吃完飯坐着喝茶消食,閑聊間紀平陽不解的問“咱們村真的能開廠子嗎?”
淩正說:“肯定能開,村幹部都還年輕,離退休怎麼說也有一二十年,不說為了大家過上好日子,就是有了功績也會積極辦廠,他們說起别的村裡那個衛生香廠,可不是羨慕的很?”
紀平陽點頭“那衛生紙咱也不會做啊?其實竹子編的東西大家都會,更容易一點,就是賣不上價錢,樣式好看的還得琢磨。”
淩正意味深長的說:“咱們不會,你可别忘了重生的女主,按照時間來說,新的一批知青快來了,那重生的女主還會遠嗎?”
“對哦!”我們隻要稍稍引導,村子裡隻要有了想法肯定有人願意幹活掙錢,别說本就村裡土生土長的女主,前世被知青抛棄後,不是村裡幫助她艱難養活孩子的?不然憑她自己,怎麼供孩子上學?
再說書裡她重生之後,除了報複渣男讓他不能上通過上學回城,對别人都是心懷善意,她當上一省首富後,劉家村也成了知名度假村,家家小洋樓大别墅,憑着有月底地理環境和自然風光,想要來這養老的人比比皆是,到了新時代,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為過。
那能放過渣男,幫助村裡每個村民發家緻富的真善美女主,在重生後幫村子裡存下第一桶金也不為過吧?
兩個暗搓搓等着女主重生的真小人搓搓手,像是偷吃了腥的貓兒,雖然女主這時才不過十五六歲,但是人家可是活了半輩子的真阿姨,坑起來一點也不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