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馬臉年輕人對誰都特别熱情,除了淩正,見了他不是視而不見就是轉身離開。
淩正隻得無奈地聳聳肩,他也不是人民币,怎麼可能人人喜歡?
除了這麼個不和諧因素,淩正在運輸隊和同事相處的十分融洽,誰會不喜歡一個能給大家答疑解惑,毫不藏私,修車技術又快又好,又陽光帥氣的年輕人呢?
更何況淩正是新來的,又是臨時工,工資僅僅二十六元,卻幹了差不多兩個人的活,在隊裡又積極,又有能力,又對别人的地位沒什麼威脅(除了小張)。
淩正對他的态度心知肚明。
而矛盾的爆發也正是因為此事。
半年後,李隊長突然宣布新加一條省外長途路線,帶隊的是三十多歲的張師傅兒子小張。
那麼就存在一個副手的選擇問題。
大家議論紛紛,張遠以為這個位置他勢在必行。
畢竟老員工基本都是中年人,不想冒那個險,短途車還能照顧家裡,工資也不低,在縣裡跑着也有面子,更何況身體情況也不如年輕人,能撐得住幾天的奔波。
所以基本都是年輕人躍躍欲試。
但是李隊長心裡早有人選。
“經過這半年的考察,我提議淩正同志跟隊,作為副手跑這個新路線。大家覺得怎麼樣?誰有什麼想法可以提出來。”
“隊長,我自我推薦一下,我覺得我也有能力跟車跑省外。”張遠聽到李隊長的話,按耐不住地舉手發言。
參會的張師傅搖頭不語。
張副隊長是個急性子,快嘴說道“你有啥能力?天天最後兩名完成任務,有時候幹完活跑去侃大山都不歸隊,看見你好幾次了,都懶得說你。”
李隊長看了張遠一眼。“雖然你有能力,但是跑長途更看重細心、耐心和責任心,論開車和修車技術,你們兩個确實不相上下,但是淩正明天早早歸隊,等候調遣,這半年有一半的臨時工作都是他在做,你幹嘛了?仗着自己呆的時間長,溜号、幹私活,讓隊裡怎麼信任你?”
張遠被說的面紅耳赤,低下頭不再開口。
淩正見隊長已經認定他了,帶着驚喜和意外地表忠心道“感謝隊長和幾位師傅的信任,我一定更努力地好好幹,不辜負組織的期望。”
李隊長點點頭,“行,看你表現,若是幹得好,明年轉正名單有你一個。”
淩正汗顔,這時候确實看重這個鐵飯碗,他也不能說他不需要,于是隻能咧開嘴笑着接受這個大餅。
回到家,這會紀平陽已經下班回來,正躺在搖椅上、搖着蒲扇在樹蔭下乘涼。
看見他回來,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十分悠哉。
淩正率先開口彙報這個好消息,“陽陽,我之後就可以跑長途了,去省外,以後可能兩三天甚至一星期都不在家。”說着他看了看四周,門關着,家裡隻有他們兩人。
淩正俯身覆在紀平陽身上,阻止他起身。“怎麼辦?還沒走我都開始想你了。”
紀平陽推了推他,推不動便放棄了,翻個白眼道“這麼熱的天,快起來,我想喝楊梅冰酪。”
“咱們白天不一起上班,下班才能見到,出車了不也是一樣晚上可以在莊園裡見?
“還是說你不想跟我晚上見面?嗯?”
紀平陽帶着威脅的眼神逼問道。
淩正揉揉他粉嫩的臉蛋,輕笑着說“除了給梁易供貨,我都忘了莊園還能這樣用,還是陽陽聰明。”說着狠狠地啵了一口被他揉的通紅的臉。
“不過冰不能再吃了,今天你都吃了四五碗,再吃壞肚子怎麼辦?晚上可是要吃鐵闆烤肉的喲!”
紀平陽嘟嘟嘴,“好吧,那趕快去劉伯那裡烤肉,我要喝西瓜汁。”
“好嘞,我去準備一下,再親一下,嗯?”淩正雖然是問句,卻不容置疑地吻住紀平陽柔軟的唇,舌齒相親,良久才放開彼此。
他拿出鮮五花肉、羊肉和西瓜,準備了調料和竹簽,去劉家小院升起碳火,提前約好的梁易帶着兩個朋友也來赴這一場夏日燒烤趴。
現在淩正可以光明正大地拿出不那麼出格的東西來,劉伯他們默認是在運輸隊或者鄉下換的,雖然嗔怪他花錢大手大腳、不知存錢,卻也不曾懷疑過東西的出處。
而梁易與他們不住一起,十天半個月才見一次,劉伯也不會多嘴提起那些,所以淩正和紀平陽吃穿用度上放開了許多,生活水平直線上升。
幸福生活越來越有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