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就是去為他倒了杯水的功夫,他就被竹子割傷了手,這也不能怪我。”
“再說了,他那麼大個人,修個竹子都能把自己弄傷,怪得了誰。一開始就叫他别做别做的,跟頭倔驢似的,拉都拉不住。”
程煜南一噎,失笑道:“你還有理了!”
鸢羅撇了撇嘴,自顧自坐他腿上,悶悶說道:“我的錯,是我沒看好他,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她頓了頓,“你想啊,他現在受傷了,那我們就有理由讓他不上山了,他就能好好待在這裡休息,就不會被累倒。要是沒受傷,誰勸他都不好使,十頭牛都拉不下來。”
程煜南:“他是太子!”
鸢羅大聲道:“我知道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沒辦法啊,我什麼地位,他什麼地位,你又是什麼地位,連你都拉不住他,更何況我呢!”
她越講越大聲,臉也因為生氣氣得通紅,看她這樣子,程煜南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心裡的怒火直接消了大半。
沒聽見他說話,鸢羅疑惑地偏頭望去,正見他一味地盯着自己。
程煜南眨了眨眼,右腿向上一擡,“下去。”
過了一會兒,鸢羅癟了癟嘴,拉長音調,“哦。”
她轉身在他旁邊坐下,将手裡的紙遞給他,“周府密室的圖紙。”
程煜南瞥了一眼,沒接過,“把消息散出去就行。”
其餘的,就交給那些百姓。
見她還不走,程煜南疑惑道:“還有事?”
鸢羅湊近問道:“還生氣呢。”
程煜南還是沒說話,鸢羅隻得繼續說道:“那下次我去買東西,換你盯着他好了。”
她語氣悶悶的,還有些讨打,“你們關系最好了~他肯定會聽你的話的~”
程煜南:“……”
顧澤安要是真的聽他的話,他就不會去買東西了!
深知對方的性子,程煜南自是沒報多大希望他能束手旁觀,隻是那傷口着實有些駭人,顧澤安的身份擺在那兒,再怎麼說也是太子,和旁人不同。
“既然不會上山,就讓他好好休息,實在不聽就把他打暈,要是他追究起來……”他頓了頓,“你直接說就是。”
“這可是你說的,别到時候又怪我下手太重,給他弄淤青了。”
程煜南表情有些難看,“你是準備揍死他嗎,我隻要你把他弄暈,誰叫你下這麼重的手了!”
鸢羅露出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你看,我就知道你會怪我。太子身嬌體弱的,力道稍微重點就會有痕迹,他又不聽我的,到時候我哪裡攔得住他!”
程煜南偏過頭不再看她。他認定了對方是在沒話找話,沒事找事。
他不相信她真的沒有辦法,隻要她想,顧澤安肯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地睡上幾天,哪裡還需要打暈這種偏激手段。
二人相顧無言。終于,程煜南忍不住了。
他要是不開口,她絕對能在這裡待到天亮。明日還要運送物資,他還要不要休息!
“滾吧,别在這兒礙眼!”
鸢羅當着他的面給了他一個白眼,嘲諷一聲:“呵。”
随後摔門離去。
……
為了确保顧澤安不再給她添麻煩,鸢羅一早就來到了他住的院子裡。
本來她都想好對策了,豈料剛進去就看見顧澤安在給花澆水,一點都沒有想要上山的心思。悠哉遊哉,好不惬意。
挺好,也不用她多費口舌。
餘光瞥見一個人影,顧澤安轉過頭,面上揚起一抹溫潤的笑。
“來了?用過早飯了嗎,要不要吃點。”
他指了指桌上的餅。
“不了。看來殿下已經想通了。”
顧澤安懵懵的,“想通什麼?”他搖搖頭、“算了,不糾結了,你真的不吃嗎?外出時間還挺久的。”
鸢羅一愣,“外出?你又要去哪兒!”
他的笑容短暫地凝滞了一下:“子蒙沒和你說嗎?”
“他今日代替我上山了,買東西的任務就由我去,你陪同。”
鸢羅:“……”
我說呢,一大早上就不見人影,敢情在這兒等着我!
她皮笑肉不笑地來到桌子邊,拿起上面的餅狠狠咬了一口。
惡狠狠道:“奴家明白了,殿下稍等!!”
顧澤安眉頭一動,嘴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好,你慢慢吃,不急,當心噎着。”